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很高，肩膀很宽。他站在那里，像一棵树。
“我……我赔您干洗费。”我说。“不用。”他就说了这两个字。然后我们都没再说话。
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我拿着他的手帕，捏在手里。不知道该还给他，还是该继续拿着。
“你好像不开心。”他突然说。我愣了一下。“没有。”我撒谎了。“嗯。”他应了一声，
也没再追问。这种沉默，比周子昂那些刺人的话，要舒服多了。“你先进去吧，外面凉。
”他说。“您也是。”我说。我把手帕还给他。他接过去，揣进口袋里。我转身往回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谢谢您。”我说。“不客气。”这一次，我没再回头。我走回宴会厅。
音乐还在响，人还在笑。可这一切，好像都跟我没关系了。我走到门口，
跟服务员要了我的外套。然后我离开了酒店。周子昂没给我打电话。他大概以为，
我会自己打车回家，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
我拿出手机。我找到那个号码。是律师的。我发了条信息。“王律师，明天上午十点，
可以吗？我想谈一下离婚协议的事。”发送。然后我关掉了手机。车窗外的风，
吹得我眼睛有点酸。我没哭。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第 2 章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阳光很好，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亮线。周子昂一夜没回。
这已经成了常态。我没在意。我煮了一杯咖啡，烤了两片面包。吃完，我化了个淡妆。
选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很平静。
像是要去参加一个普通的工作会议。九点半，我出门。律师事务所离得不远。我走过去的。
王律师已经在等我。是个干练的中年女人。“乔小姐，你确定想好了？”她问。“想好了。
”我说。“协议我昨晚发您邮箱了，您看了吗？关于财产分割，
周先生愿意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给您，另外再给您一笔补偿金。”“我不要。”我说。
王律师抬起头，有些意外。“房子和补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