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水下疗养舱的袖扣
幽蓝的灯光在眼皮上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齐夏呛咳着醒来,咸腥的水汽直往肺里钻。他趴在冰冷的玻璃上,看见自己倒影里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右耳后那颗痣在水光里忽明忽暗——和三天前李秘书拿枪抵着他脑袋时一模一样。
“醒了?”隔壁疗养舱传来闷响,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敲着玻璃,“我叫韩一墨,这鬼地方的氧气只剩47分钟了。”
齐夏没理他,指尖在舱壁上摸索。金属触感冰凉,锈迹像干涸的血痂,剥落时簌簌掉在按摩椅上。他弯腰去捡,一枚银质袖扣从皮革缝隙里滚出来,背面刻着个潦草的“婉”字。
“咚——”警报声骤然炸响,舱顶的电子屏亮起猩红的字:【目标人物:林婉清。找到其持有的陈氏集团罪证,可豁免个人前科。】
“前科”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齐夏太阳穴。他想起李秘书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的样子:“齐夏,你以前骗保的记录要是曝光,够你在牢里蹲到发霉。帮我从林婉清手里拿到账本,不然……”
“喂!”韩一墨的声音带着焦虑,“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这舱门是电子锁,得找到控制面板!”
齐夏把袖扣攥在掌心,金属棱角硌得生疼。他忽然笑了,对着玻璃口型:“控制面板在按摩椅的加热模块里,不过需要密码。”
韩一墨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猜的。”齐夏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他曾在诈骗公司见过类似的密室广告,富人喜欢用这种方式“考验”情人。这疗养舱的鎏金花纹、按摩椅的皮革质感,都像极了陈氏集团总裁陈鸿业的品味——那个老狐狸,连陷阱都做得这么体面。
他按下按摩椅侧面的隐蔽按钮,果然弹出一块嵌在椅架里的屏幕。密码框闪烁着,齐夏试着输入“0706”(李秘书生日),失败;输入“1125”(陈氏集团成立日),还是失败。
“试试‘婉清’的拼音首字母?”韩一墨在隔壁提示。
齐夏挑眉,依言输入“WQ”,屏幕“滴”地一声亮起绿灯。舱壁一侧的暗格弹开,里面躺着一支录音笔。他刚拿起来,录音笔就自动播放——
“景安,这是最后一次了。”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小姐要是知道我们的事,陈家和林家的婚约……”
“婚约?”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不过是我爸用来绑住林家的锁链。清怜,等我拿到陈家的实权,就娶你。”
齐夏瞳孔骤缩。陈景安?苏清怜?这两个名字在李秘书给的资料里出现过——陈鸿业的儿子,和一个叫苏卿怜的戏子。原来历史里的出轨传闻,在这密室里成了电子证据。
“所以林婉清要的不是袖扣,是这个。”齐夏对着韩一墨晃了晃录音笔,“她想拿这个搞垮陈家,就像历史里她父亲做的那样。”
韩一墨皱眉:“历史?你是说……”
“别问太多。”齐夏打断他,把录音笔塞进口袋。电子屏上的氧气倒计时只剩25分钟,他瞥了眼韩一墨腕上的智能手表——那是能连通外界的设备,“帮我个忙,把这段录音传给一个叫林婉清的人,地址是……”
他报出一串暗网邮箱,那是李秘书给他的接头方式。韩一墨犹豫了下,但看着逐渐稀薄的气泡,还是照做了。
刚发送成功,舱门“嘶”地一声打开,冰冷的水流瞬间灌了进来。齐夏被呛得后退,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女人。她手里把玩着一枚同样的袖扣,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把刀:“齐先生,合作愉快。”
林婉清。和资料里的照片一样,美得凌厉,眼神却像藏着冰。齐夏想起李秘书的警告:“这女人比毒蛇还毒,当年她父亲就是用类似的手段搞垮了竞争对手。”
“我的前科……”齐夏抹去脸上的水。
“只要你帮我拿到真正的账本,”林婉清走近,高跟鞋在积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别说前科,我还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她顿了顿,凑近他耳边,“就像历史里,我父亲对陈家做的那样。”
齐夏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忽然觉得这锈蚀的疗养舱,不过是另一个更大的陷阱。而他和林婉清,都是棋盘上被历史推着走的棋子。
第二章:戏服与发霉的账本
离开水下疗养舱时,齐夏的衬衫还在滴水。林婉清丢给他一件黑色风衣,自己则换上了便于行动的工装裤,红裙被她随意扔在角落,像一团熄灭的火。
“下一个密室是‘梨园惊魂’。”韩一墨看着手表地图,“根据历史资料,这里可能和苏卿怜有关。”
齐夏系着风衣腰带,想起录音笔里那个哭腔的女人。李秘书说过,苏卿怜是陈景安的青梅竹马,当年被陈家主母逐出苏州,下场凄惨。这密室把她做成NPC,倒像是某种讽刺。
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戏台子上挂着褪色的水袖,台柱上贴着泛黄的戏报:《牡丹亭》,主演苏卿怜。韩一墨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后台,突然照到一个穿戏服的女人背对着他们。
“谁?”齐夏立刻挡在林婉清身前。
女人缓缓转身,脸上涂着惨白的油彩,眉眼间却带着化不开的愁绪。她开口时声音空洞:“我的戏服……还没找到吗?”
是苏卿怜的NPC。齐夏想起必须找到她的戏服才能拿到钥匙。他使了个眼色,韩一墨立刻去翻道具箱,林婉清则警惕地盯着四周。
“在这儿!”韩一墨从一堆旧布料里拽出一件绣着牡丹的戏服,领口处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这血……”
“给我。”苏卿怜NPC伸出手,指尖冰凉。她接过戏服,轻轻抚摸着牡丹花瓣,忽然落下泪来,“陈少爷说过,这戏服要配玉镯才好看……可镯子碎了,他也走了。”
齐夏心中一动。历史里,苏卿怜被逐时,陈景安送她的玉镯碎在了陈家门前。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十几个蒙面人破窗而入,为首的男人叼着牙签,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是张麻子。
“把戏服交出来!”张麻子的枪口对准苏卿怜NPC,“里面藏着当年陈鸿业转移资产的账本!”
林婉清冷笑:“张老板消息挺灵通,不过账本早被格式化了。”
“少废话!”张麻子挥手,手下立刻冲了上来。齐夏拉着林婉清躲到戏台柱子后,韩一墨则掏出随身携带的黑客工具,试图破解密室机关。
“砰!”子弹打在柱子上,木屑飞溅。齐夏看着张麻子疯狂的样子,忽然想起马天魁当年受林家雇佣,如今张麻子怕是也和林婉清有交易。
“林婉清,你答应过我的报酬!”张麻子怒吼。
“等我拿到账本自然给你。”林婉清压低声音对齐夏,“帮我缠住他,我去拿后台的应急电源。”
齐夏皱眉:“你信得过他?”
“不信,但现在没得选。”林婉清眼神锐利,“就像历史里,我父亲也和漕帮做过交易。”
她猫着腰冲向后台,齐夏则捡起一根断裂的旗杆,迎向张麻子的手下。混战中,他瞥见苏卿怜NPC抱着戏服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地重复着:“镯子碎了……戏也唱完了……”
韩一墨突然喊道:“我找到机关了!按红色按钮能启动舞台陷阱!”
齐夏看准时机,一脚踹向张麻子的手腕,同时对韩一墨大喊:“按!”
“咔嚓”一声,张麻子脚下的木板突然塌陷,他连同几个手下一起掉进暗坑。剩下的人见状不妙,仓皇逃窜。
林婉清拿着应急电源回来,脸色有些苍白:“账本的事……张麻子说的是真的,我父亲当年确实拿到过纸质备份,可能就藏在戏服里。”
齐夏接过戏服,在夹层里摸索,果然摸到一叠发霉的纸页。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却能辨认出“陈鸿业”“商栈”“黑钱”等字眼。这就是王德海做的假账,也是林婉清复仇的关键。
苏卿怜NPC忽然走近,指着账本上的一处血渍:“这里……是我当年被赶出去时,不小心沾上的血。陈少爷……他其实知道的,对不对?”
齐夏看着NPC眼中的悲哀,忽然觉得这密室里的每一个角色,都在重复着悲剧。而他和林婉清,正在把这出戏演得更烈。
第三章:基因锁与双面间谍
带着发霉的账本离开梨园密室时,韩一墨的手表突然收到一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是“赵技术员”,内容只有三个字:“小心林。”
“赵技术员?”齐夏皱眉,“李秘书安插在密室系统里的人?”
林婉清接过手表,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他以前是我父亲的学生,后来被陈鸿业挖走了。”她顿了顿,眼神复杂,“也许……他还念着旧情。”
齐夏冷笑:“在这密室里,旧情比发霉的账本还不可靠。”他想起双面间谍,赵技术员同时为李秘书和林婉清工作,就像历史中那些在多方势力间游走的商人。
下一个密室是“陈氏家族纪念馆”,巨大的玻璃展柜里陈列着陈氏先祖的遗物,正中央是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韩一墨刚想靠近,展柜突然亮起红光,一道透明的防护罩升了起来。
“基因锁。”林婉清看着展柜上的提示,“仅限陈氏家族成员开启。”
齐夏想起陈默是破解基因锁的关键。他拿出录音笔,播放陈景安的声音:“清怜,等我拿到陈家的实权……”
防护罩毫无反应。韩一墨尝试用黑客手段破解,屏幕上却弹出一行字:【生物特征不符,启动防御机制。】
“看来必须得让陈默亲自来。”齐夏掏出通讯器,那是林婉清给他的,据说能联系到密室里的其他玩家。他按下通话键,对面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接着是一个男人的怒吼:“别碰我!我不是陈鸿业!”
是陈默。齐夏和林婉清对视一眼,立刻循着声音找去。
在纪念馆的偏厅,陈默正蜷缩在角落,双手抱头,眼神痛苦地闪烁。他穿着昂贵的西装,却沾满了灰尘,领口松开,露出脖颈上一道新鲜的抓痕。
“陈默?”林婉清走近,声音有些颤抖。
陈默猛地抬头,眼神里充满血丝:“林婉清?你也来嘲笑我吗?我爸说你和你爸一样,都是骗子!”
齐夏皱眉:“他好像……不太对劲。”
“他被植入了记忆。”林婉清蹲下身,试图触碰他的肩膀,“陈鸿业为了让他听话,找医生做了记忆移植,把自己的部分记忆灌输给了他。”
齐夏想起历史中陈景安对父亲的反抗,如今陈默却在父亲的记忆里迷失了自我。
“我看到了……”陈默突然抓住林婉清的手腕,“我看到我爸把一个男人推下楼梯,那个男人穿着林家的制服……”
林婉清脸色煞白:“那是我父亲的秘书!当年他去陈家谈合作,回来路上就出了车祸……”
齐夏心中一动,这恐怕就是历史中林家与陈家结怨的开端。他刚想追问,通讯器突然响起赵技术员的声音:“齐先生,林小姐,李秘书正在格式化中央服务器,账本数据马上就要没了!”
“该死!”林婉清站起身,“陈默,只有你能打开基因锁,拿到匕首里的芯片,那是恢复数据的关键!”
陈默眼神迷茫:“我……我做不到……”
“你能做到!”齐夏上前一步,用诈骗犯特有的语气逼视着他,“你不是陈鸿业的傀儡,你是陈景安!你当年敢和苏卿怜私奔,现在就敢反抗你爸!”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陈默。他怔怔地看着齐夏,又看看林婉清,眼中的混乱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他站起身,走向基因锁,将手掌按在扫描区。
“滴——基因匹配成功。”
防护罩消失,陈默拿起匕首,里面果然藏着一枚微型芯片。就在这时,赵技术员冲进来说:“不好了!李秘书发现我了,他派王法医来灭口!”
齐夏看着赵技术员额角的血迹,突然想到,赵技术员是双面间谍,但他真正效忠的可能不是李秘书,也不是林婉清。
“把芯片给我。”林婉清伸出手。
赵技术员却把芯片塞进齐夏手里:“只有你能信任!李秘书和王法医都是一伙的,他们想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传来,赵技术员倒在血泊中。门口站着王法医,手里拿着枪,脸上带着虚伪的悲伤:“赵技术员想背叛李秘书,我只好……”
齐夏握紧芯片,看着王法医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明白这密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为利益演戏,而他必须拆穿所有谎言。
“跑!”韩一墨拽住齐夏的胳膊,四人转身冲进走廊,身后王法医的怒吼和枪声紧随其后 。
第四章:通风管道的监听者
王法医的子弹擦着齐夏的耳边飞过,嵌进身后的展柜玻璃。陈默下意识地推开林婉清,自己却被碎片划伤了手臂。
“走!”齐夏拽着林婉清冲进旁边的通风管道,韩一墨紧随其后,陈默则捂着伤口跟在最后。管道狭窄闷热,充满了灰尘,齐夏想起——王法医就是在这里监听所有人的对话。
“芯片呢?”林婉清喘着气问。
齐夏拍了拍口袋:“在。但王法医为什么要杀赵技术员?”
“因为赵技术员知道他的秘密。”韩一墨指着管道壁上的一个微型录音设备,“我刚才在赵技术员身上发现了这个,里面可能有线索。”
他用工具拆下录音设备,连接到自己的手表。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对话——
“……林婉清她妈当年就是我杀的……”是王法医的声音,“陈鸿业只负责抛尸,对外说是意外……”
“……李秘书答应我,拿到账本就把林家的股份给我……”
“……张麻子那家伙,居然还念着林夫人的旧情,得找机会除掉他……”
齐夏和林婉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历史里,林婉清的母亲也是“意外”去世,原来真凶是王法医!而张麻子,那个看似唯利是图的地下势力头目,竟然和林家还有旧怨。
“原来我恨错了人……”林婉清的声音带着颤抖,“这十年,我以为是陈鸿业害死了我爸和我妈,原来……”
“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齐夏关掉录音,“王法医知道我们拿到了证据,肯定会追杀我们。还有张麻子,他要是知道王法医杀了林夫人,说不定会和我们合作。”
他们爬出通风管道,来到一个类似手术室的密室。手术台上躺着昏迷的甜甜,旁边站着张麻子,手里拿着枪指着王法医。
“姓张的,你想干什么?”王法医色厉内荏。
“我想问你,”张麻子的枪口在王法医和林婉清之间来回晃动,“当年林夫人的死,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林婉清心中一震,看来赵技术员死前已经把真相告诉了张麻子。这和大纲里的“张麻子与林家的隐秘联系”设定吻合——他曾是林夫人的保镖,一直怀疑她的死有蹊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法医试图狡辩。
“是吗?”齐夏突然开口,举起录音设备,“这里有你承认杀人的证据。张老板,你要是想为林夫人报仇,现在就是机会。”
张麻子的手青筋暴起,枪口微微颤抖。王法医见状,突然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既然如此,那就一起陪葬吧!我启动了密室自毁程序,十分钟后这里就会爆炸!”说完,他转身想逃,却被陈默拦住。
“你以为你还能跑?”陈默的眼神冰冷,记忆移植带来的混乱似乎已经消退,“当年我爸包庇你,今天我不会再让你得逞。”
齐夏看着混乱的局面,突然想起韩一墨之前提到密室地图上有一处未标注的紧急逃生通道。他抓住韩一墨的肩膀喊道:“还剩几分钟?我们得找路出去!”
“最多八分钟!”韩一墨快速操作手表,屏幕蓝光映在他紧张的脸上,“但逃生通道需要特定权限卡才能开启,我们根本没时间找——”
“不,有办法。”林婉清突然扯开陈默的领带,从他衬衫领口内侧撕下一块胶布,上面粘着一枚微型芯片,“陈鸿业把权限卡做成了基因锁备份,我早就发现了。”她将芯片插入韩一墨的手表,地图上立刻浮现出一条红色逃生路线。
王法医见状,猛地冲向林婉清,却被张麻子一脚踹翻在地。“想跑?先问过我手里的枪!”张麻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枪口死死抵住王法医的太阳穴,“当年你害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报应这两个字?”
“等等!”齐夏突然注意到手术台旁的医疗柜,柜门缝隙里露出一截熟悉的蕾丝——和水下疗养舱、通风管道里出现的碎片一模一样。他冲过去拉开柜门,里面躺着一具穿着戏服的人偶,胸口插着染血的玉镯残片,人偶手中攥着一张字条:“戏未终,局未破”。
这瞬间,齐夏的诈骗本能突然被触发。他想起苏卿怜NPC的异常、李秘书的算计,还有林婉清始终隐藏的后手。“这一切都是圈套!”他转身盯着林婉清,“自毁程序根本不存在,你和张麻子早就串通好了,故意引王法医说出真相!”
林婉清的红唇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齐先生果然聪明。当年我母亲死后,张叔就暗中调查,发现王法医和陈鸿业勾结。这次密室游戏,不过是我为他们量身定制的刑场。”她看向手术台上昏迷的甜甜,语气放缓,“但甜甜是无辜的,我答应过会带她出去。”
韩一墨突然大喊:“倒计时只剩三分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众人不再犹豫,张麻子一脚踩碎王法医的遥控器,拎着他一同冲向逃生通道。齐夏背起甜甜跟在最后,身后的密室开始震动,天花板的吊灯轰然坠落。就在他们即将抵达出口时,陈默突然停住脚步,从墙上摘下一幅陈氏家族画像——画中陈鸿业的眼神,竟与他记忆中推人下楼的身影重叠。
“我父亲……”陈默声音沙哑,“他当年为了商业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这密室不仅是你的复仇场,也是他留给我的赎罪券。”他将画像塞进齐夏手中,“带着这个,或许能成为扳倒陈氏集团的最后证据。”
轰然巨响中,出口的金属门缓缓升起。刺眼的阳光照进来的瞬间,齐夏回头望去,只见锈蚀的密室如同一只垂死的巨兽,将所有的秘密、背叛与爱恨,都吞噬在即将崩塌的黑暗里。而他们,这些在历史与阴谋中挣扎的幸存者,终于踏出了这场血色游戏的第一步。
第五章:日光下的暗涌
刺眼的阳光让齐夏下意识闭上眼,再次睁眼时,发现众人站在一片废弃的码头。远处,陈氏集团标志性的双子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在无声嘲笑这场精心策划的逃脱。
“现在怎么办?”韩一墨擦着额头的汗,手表显示他们已经脱离密室监控范围,“虽然拿到了账本和证据,但李秘书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婉清轻抚小腹,眼神坚定:“我要回林家。父亲生前在暗网留有后手,只要能启动那些数据,就能让陈氏集团的黑幕公之于众。”她看向张麻子,“张叔,王法医就交给你处理了。”
张麻子点点头,拖着昏迷的王法医走向阴影处:“放心,我会让他为夫人偿命。”转身前,他塞给齐夏一个U盘,“里面是这些年我收集的陈家罪证,或许有用。”
齐夏正要道谢,突然瞥见远处街角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李秘书戴着墨镜,正对着手机低语。“小心!”他猛地推开林婉清,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发丝飞过,打碎身后的广告牌。
“果然在这里等着我们。”李秘书慢条斯理地鼓掌,身后涌出十几个持枪保镖,“齐夏,把芯片和账本交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至于林小姐……”他舔了舔嘴唇,“陈总可是很想念你呢。”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黑色SUV呼啸而来,急刹在众人面前。车窗降下,露出甜甜苍白却倔强的脸:“上车!我黑进了码头的监控系统,找到了一条秘密通道!”
车子在枪林弹雨中飞驰,齐夏看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李秘书,握紧了手中的U盘。他知道,这场始于密室的复仇游戏,才刚刚在现实世界拉开真正的帷幕。而他们每个人,都早已深陷其中,无法回头。
第六章:血色真相
林家老宅的地下室里,蓝光闪烁的屏幕映照着众人紧张的脸。韩一墨疯狂敲击键盘,额角的汗珠滴落在操作台:“防火墙太强大了,我需要至少半小时才能——”
“不用了。”林婉清突然按下一个红色按钮,墙面缓缓升起,露出一排老式服务器,“这是父亲留下的‘影子系统’,所有数据都采用最原始的物理存储。”她戴上手套,取出一个布满灰尘的硬盘,“这里面,藏着陈鸿业转移资产、谋杀竞争对手的全部证据,还有……”她顿了顿,声音发颤,“我母亲真正的死因报告。”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监控画面显示,李秘书带着大批人马包围了老宅。陈默握紧拳头:“我去拖住他们,你们尽快把证据传出去!”
“等等!”齐夏拦住他,从怀中掏出那幅陈氏家族画像,“你看这个。”他用刀片刮开画布,背面赫然是一张泛黄的合照——年轻时的陈鸿业、林婉清的父亲,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苏卿怜的NPC原型。
“苏卿怜……她不仅仅是个戏子。”齐夏的声音冰冷,“她是你父亲和林叔叔当年商业欺诈的证人,也是你母亲必须‘意外’死亡的原因。因为她知道,你们两家的联姻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掩盖更大的阴谋!”
林婉清的瞳孔骤缩,硬盘差点脱手。就在此时,地下室的门被炸开,李秘书举着枪走了进来:“很精彩的推理,齐先生。但很可惜,你们没机会——”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话。李秘书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绽放的血花,缓缓倒下。门口,张麻子握着冒烟的枪,身后是警车闪烁的红蓝灯光:“我报警了。所有证据,都已经交给了廉政公署。”
三个月后,陈氏集团轰然倒塌,林婉清接手两家产业,成为商界新贵。而齐夏,在拿到豁免前科的文件后,选择消失在人群中。临走前,他收到林婉清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这场游戏里,没有赢家。我们都不过是历史棋盘上,被欲望推着走的棋子。”**
他望向远处高楼,想起苏卿怜NPC最后的台词:“镯子碎了,戏也唱完了。”或许,所有被锈蚀的婚约、被背叛的誓言,终将在时光里,成为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