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等不及了。”她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洞悉一切的冰凉嘲讽,“也罢,
省了我费心了。你且出去吧,看好母亲那边,这几日让她‘忙’些,别往二妹妹院子跑。
”林氏正为沈月的婚事毫无进展焦头烂额,
又被娘家的幺弟找上门来求告——他在赌坊欠了笔不小的银子,债主找上了门。
林氏既要应付娘家的烦心事,又苦于寻不到安国公府的通道,沈凝“体贴”地暗示她,
国公夫人喜好南地的新鲜佛手柑,又逢京中某世家夫人要办生辰宴……这几桩事叠在一起,
林氏果然分身乏术,顾不上沈月那边的动静。安国公府的“平静”并未持续多久。一日傍晚,
一辆没有任何徽记、却明显是豪门大族的青呢小马车,悄然驶至沈府后街僻静处停下。
没惊动正门,一个穿着低调却质地极好的婆子下了车,谨慎地避过行人,
敲开了沈府西边平时少人走动的角门。沈凝倚在临街阁楼二楼的花窗前,
手里捻着一枚刚刚剥开的石榴籽,鲜红欲滴,如同凝固的血珠。她冷眼瞧着那婆子进了门,
又被一个显然是沈月心腹的丫头匆匆引向了沈月所居的院落方向。“鱼儿,
终究是忍不住咬钩了。”她指尖微松,那粒饱满的石榴籽落入楼下深褐色的泥土中,
瞬间隐没不见。唇角的弧度冰冷而笃定。又过了几日,沈府后院的格局,陡然变了天!
一场突如其来的“病气”先是击倒了林氏,紧接着便是沈老爷。大夫诊脉后隐晦地表示,
怕是沾染了些秽气。沈老爷和林氏都是惜命之人,自然唯恐避之不及。林氏心思乱转,
沈老爷整日咳得心烦意乱。就在这时,“好心肠”的沈凝姑娘,
主动提出要去城郊云台寺为家人祈福添寿。临行前的傍晚,
沈凝特意去林氏房中“请安辞行”。她坐在林氏床榻边的小杌子上,垂着眼,
一边用小银匙慢慢搅着手里那碗林氏喝不下去的燕窝粥,一边像是想起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轻声提醒道:“母亲,女儿明日要去寺里几日。二妹妹那边……”她顿了顿,
蹙起好看的柳眉,语气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