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美女明星
白乐天的手指刚触到键盘,屏幕突然迸出刺目的蓝光。
“叮——欢迎玩家进入「镜像空间」第73号实验场。”
机械音在耳畔炸响时,他还保持着电竞椅后仰的姿势。
等再睁眼,鼻尖萦绕的不是电竞房的泡面味,而是潮湿的檀木香。
抬眼望去——
鎏金雕花木门正缓缓闭合,门缝里漏进的灯光在地面投出狭长阴影,像极了电影里杀人狂的铡刀。
“操!不会是魂穿吧?”白乐天本能地去抓手机,却摸到一手黏腻。
低头看,掌心全是冷汗——这里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砰!”
木门彻底闭合的瞬间,头顶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
白乐天抬头,天花板的青铜灯树正缓缓倾斜,十二根铜链上的琉璃灯摇摇晃晃,最下方那盏离他额头只剩半米。
“有人吗?”他扯着嗓子喊,回音撞在雕花墙上,惊起几只停在帷幔上的乌鸦。
“嘎...嘎...嘎!”
突然。
“嘘——”
清冷的女声从右侧传来。
白乐天迅速转身,看见沙发上的女人正攥着手机,屏幕冷光映得她眼尾的泪痣像颗血珠。
她穿一件酒红色吊带裙,腰细得仿佛一握就能折断,却在看见他时皱起了鼻子:“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白乐天注意到她脚边散落的剧本,封皮印着《血色玫瑰:民国凶宅谜案》。
再扫过墙面,挂着十二幅油画,每幅画里都有个戴面具的女人,
姿势分别是持刀、燃火、投毒......
最后一幅的镜框裂了道缝,露出后面刻着的数字“23:59”。
等等......
她是?
“许梦瑶?”白乐天突然开口。
女人指尖一颤,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一线女星,胸大腰细,刚拿了金鸡奖最佳女配。”
白乐天摸着下巴,目光扫过她微敞的领口。
“剧本里没写NPC会穿真丝睡裙吧?”
许梦瑶的脸瞬间红了。
她猛地站起来,吊带滑落肩头又慌忙拽回去:
“我是来参加综艺《密室大逃脱》的......他们说今天是特别场,结果莫名其妙就到这里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盯着白乐天身后的青铜灯树,“那盏灯!它在倒计时!”
白乐天抬头,最顶端的琉璃灯正开始闪烁红光,每闪一次,指针就往回跳一格。
23:58,23:57......
这是?
说不定破解这里的秘密,就能回到现实世界?
“抓紧时间!”他拽着许梦瑶冲向墙上的油画,“这些画是线索。你看每幅画的背景——”
第一幅画里,女人站在挂钟前,钟面停在12:00;
第二幅,她手持怀表,表盘显示3:15;
第三幅......白乐天的手指快速划过十二幅画,瞳孔骤缩:
“时间!每个场景的时间连起来是12:00,3:15,6:30,9:45......”
“是等差数列!”许梦瑶突然说,眼尾的泪痣跟着跳动。
“每次增加3小时15分钟!最后一个场景的时间应该是......”
“13:00!”两人同时开口。
青铜灯树的摇晃突然加剧,头顶传来木屑簌簌落下的声音。
白乐天拽着许梦瑶扑向最近的雕花柜,玻璃柜里摆着十二个铜制怀表,每个表盖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
玫瑰、蛇杖、骷髅......
“对应十二宫图!”许梦瑶踮脚抽出第三个怀表,蛇杖符号下刻着“9:45”。
“刚才的油画顺序是按十二宫排列的,我们需要把怀表调到对应时间!”
机械音再次响起:“正确解谜可解锁下一关,错误将触发惩罚。”
许梦瑶的手指在怀表齿轮上翻飞,白乐天盯着她的侧脸,发现她睫毛在颤抖。
——这个在镜头前永远从容的女明星,此刻后颈全是细汗。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抹掉额角的汗:“你怕黑?”
“谁、谁怕了!”许梦瑶拍开他的手,耳尖红得滴血,“我只是......只是怕你拖后腿!”
“叮——”
当第十二个怀表调到13:00时,整间密室的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白乐天感觉到许梦瑶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许梦瑶不好意思了,“你身上有安全感......”
“别怕。”白乐天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真丝手套传来。
“我健身五年,能扛动两百斤的杠铃架。”
黑暗里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接着是水流声。
白乐天摸到墙面有凸起,摸索着按下,天花板突然降下水幕,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许梦瑶尖叫着后退,却撞进他怀里。
他趁机揽住她的腰,把她按在墙上:“这味道......是催眠气体!屏住呼吸!”
水幕里浮出半透明的人影,是个戴鸟嘴面具的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
“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白先生。”
(二)三年前的新闻
这个怪物怎么知道我姓白?
白乐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名字他从未对人提过,除了......他猛地转头看向许梦瑶。
却发现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眼底有他从未见过的锋芒。
“你早知道我是谁?”他压低声音。
许梦瑶没回答,反而踮脚凑近他耳边:
“但我不知道,健身教练为什么会知道十二宫图和等差数列。”
水幕突然退去,墙面浮现出一行血字:“找到钥匙,或成为钥匙。”
白乐天的目光落在许梦瑶的锁骨上——那里挂着枚银色项链,坠子是枚钥匙。
他刚要伸手,许梦瑶却后退一步,钥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游戏规则里说,只有合作才能逃出去。”
“那要看合作到什么程度。”白乐天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的伤疤。
那是三年前他为救被绑架的女孩留下的。
白乐天继续说:“比如,你帮我拿钥匙,我帮你挡机关。”
许梦瑶的嘴唇动了动。
她慢慢摘下项链,却在递过来的瞬间,手指轻轻勾住他的小拇指:
“拉钩,骗你是小狗。”
白乐天被她逗笑,却突然僵住。
——她的指尖在他掌心划了个圈,那是摩斯密码的“SOS”。
他余光瞥见墙上的油画,《血色玫瑰》的画框正在渗血,
而许梦瑶的脚边,不知何时多了把沾着锈迹的匕首。
机械音再次响起:“倒计时开始,十分钟内未找到出口,将启动自毁程序。”
白乐天握紧许梦瑶的手,感觉她的手心里全是汗。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像三年前在巷子里吻那个被吓哭的女孩:
“别怕,我带你出去。”
这一次,他不仅要解开密室的谜题,还要弄清楚——为什么许梦瑶会出现在这里?
那枚钥匙,究竟是逃生的关键,还是另一个陷阱的开始?
而当他的唇擦过她耳垂时,听见她极轻的一声叹息,混着机关启动的嗡鸣,在密室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心跳涟漪。
——
白乐天刚要开口追问许梦瑶的秘密,脚下的地板突然发出“咔嚓”一声。
他本能地将许梦瑶拽到怀里,两人踉跄着撞向墙面的油画。
渗血的画框“啪嗒”掉在地上,露出后面嵌着的黑色暗格——
正是他们刚解开的十二宫怀表所在的位置。
“倒计时9分37秒。”机械音冷冰冰地响起。
许梦瑶的手指还停在他锁骨的伤疤上,此刻触电般缩回:
“那是三年前的新闻?被绑架的女孩......”
“嘘!”白乐天盯着暗格里的新线索。
——十二张扑克牌,每张背面都印着密室不同位置的图案。
他抽出一张红桃J,背面是鎏金雕花门的浮雕,“J代表Jack,可能是门闩的位置?”
话音未落,头顶的青铜灯树突然炸裂。
琉璃碎片如暴雨倾盆,许梦瑶尖叫着闭眼,白乐天却盯着碎片中坠落的金属片。
——那是一把钥匙,和他刚才瞥见许梦瑶项链上的钥匙一模一样。
“接住!”他扑过去拽住许梦瑶的手腕往旁边一拉,两人滚进沙发后的狭小空隙。
玻璃碎片擦着许梦瑶的发梢钉进地面,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吊带裙被划开道口子,肩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白乐天的喉结动了动,慌忙别开眼去捡地上的金属片。
金属片上刻着“23:59”,和最初油画里的数字吻合。
他突然想起许梦瑶手机屏幕的冷光——
刚才在混乱中,她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显示的不是时间,而是一串坐标:
北纬30°12′,东经120°07′。
“这是......”他抬头看向许梦瑶,却见她正盯着自己的胸肌发呆。
刚才的撞击让他的运动背心裂开道缝,古铜色的胸膛在暖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没、没什么!”许梦瑶手忙脚乱地捂住眼睛,耳尖红得能滴血,“我......我只是想起综艺的赞助商是这家酒店!”
机械音再次打断:“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启动二级惩罚。”
整间密室的墙壁开始渗出暗红色液体,带着浓烈的铁锈味。
白乐天蘸了一点靠近鼻子闻了闻——是血,还带着体温。
“是活体血液循环系统!”许梦瑶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这个密室用的是......用的是真实人体组织!”
白乐天的瞳孔骤缩。
三年前那个被绑架的女孩,最后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出现在巷口。
他突然抓住许梦瑶的手腕,将金属片塞进她掌心:
“去沙发后面的暗格,把扑克牌按坐标位置摆!北纬30°12′对应东经120°07′,应该是......”
“红桃J在门闩位置!”
“呃......”许梦瑶突然反应过来,“扑克牌的花色对应方位,梅花是西,方块是南,黑桃是北......”
(三)女孩就是我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向暗格,白乐天用健身时练出的臂力掀开沉重的油画框,露出后面锈迹斑斑的门闩。
许梦瑶颤抖着将红桃J按在门闩上,金属片突然发出蜂鸣,门闩“咔嗒”一声弹开。
“倒计时6分12秒!”
门刚打开一条缝,腐臭的风就灌了进来。
白乐天拽着许梦瑶挤出门,却发现外面不是走廊,而是悬空的玻璃栈道。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能听见水流撞击岩石的轰鸣。
“这是......”许梦瑶的声音发颤。
“应该是镜像空间的第二层。”白乐天摸着墙面,发现石砖上刻着和油画里相同的十二宫符号:
“刚才的密室是第一层,现在是水牢关卡。”
话音未落,玻璃栈道突然剧烈晃动。
许梦瑶踉跄着抓住他的胳膊,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白乐天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茉莉香,混着血锈味,竟意外地让人心跳加速。
“抓紧我!”他将许梦瑶的手腕扣在自己腰间,“听声音栈道下面有暗流,掉下去会被卷进漩涡的。”
许梦瑶这才发现,自己作为一个明星,现在和他的身体接触,过于亲密了。
单她想起刚才金属片上的“23:59”,突然开口:
“你三年前救的女孩,是不是也戴着这样的项链?”
白乐天的身体猛地一僵。
三年前的雨夜,他在巷子里救下被绑架的女孩,女孩脖子上挂着的正是这种蛇杖符号的银钥匙。
当时女孩哭着说:“只要找到十二把钥匙,就能逃出这个游戏......”
“你认识她?”他盯着许梦瑶的眼睛。
许梦瑶突然笑了,眼尾的泪痣跟着扬起:“女孩就是我。”
栈道“咔嚓”一声出现裂痕。
白乐天来不及细想,将许梦瑶护在身侧,另一只手快速在石砖上摸索。
当他按到双鱼座符号时,整面墙突然转动,露出后面的金属暗格。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一把钥匙,和许梦瑶项链上的一模一样。
“倒计时3分45秒!”
“原来十二把钥匙对应十二宫,”许梦瑶拿起蛇杖钥匙,“算上我的这一把就刚好凑齐了。”
她的指尖划过白乐天掌心的伤痕,那是刚才抓他胳膊时留下的:
“三年前你救的女孩就是我,当时托你的福我才没进入这个死亡游戏,绑架我的人其实都是NPC......”
她可能说出了游戏禁忌,机械音突然变成刺耳的尖叫:
“检测到玩家违规操作,启动自毁程序!”
栈道彻底断裂的瞬间,白乐天抱着许梦瑶跳进暗河。
水流湍急,他拼尽全力护着她的头,感觉她的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领。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白乐天摸到了他不该摸到的地方。
“许梦瑶......”他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
“我在......”她的嘴唇贴在他耳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这次换我保护你。”
暗河突然注入强光,白乐天再睁眼时,发现自己躺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
许梦瑶穿着真丝睡裙站在窗边,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腰臀曲线。
“欢迎来到第二层空间。”她转身对他笑,手里握着那把蛇杖钥匙,“现在,你是我的专属解谜师。”
白乐天看着她脚边的匕首——刀刃上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
“找到最后十把钥匙,或成为我的男人。”
我去。
这也太玄幻了吧?
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挑眉勾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美女明星,这条件我接了。”
许梦瑶的耳尖瞬间泛红,却反手扣住他的后颈,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先帮我打开这把锁。”
机械音再次响起:“游戏正式开始,祝玩家玩得愉快。”
窗外的阳光正好,床头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一面巨大的电子屏上,正显示着两人的心率曲线。
——两条曲线紧紧缠绕,在“危险”的红色区域里,跳出了最暧昧的节奏。
......
白乐天顺着许梦瑶的目光看向床头柜,那里摆着个鎏金音乐盒,盒盖上刻着十二宫图。
他刚要伸手,许梦瑶突然踮脚吻了吻他的喉结:
“先告诉我,为什么救我的时候摸到......就放弃救我?是因为......害怕?”
白乐天头冒黑线!!
怎么能叫害怕呢?
最多算吃惊!
当时在水中我又看不见,突然一个我一只手都没法掌握的......我能不吃惊吗?
她的呼吸扫过他敏感的皮肤,白乐天的瞳孔微微收缩。
三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涌上来,
而此刻许梦瑶指尖的温度,竟和当年那个女孩塞给他的求救纸条一样烫。
(四)记忆碎片
白乐天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许梦瑶皱着眉走近他:“你怕什么?”
“怕什么?”他反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拉近,“怕你像三年前那样,突然消失?”
许梦瑶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拽着他转向墙面。
镜面墙上映出两人的影子,却在他们贴近的瞬间泛起涟漪,浮现出另一幅画面。
“这是......”
“记忆碎片。”许梦瑶的手指抚过镜面,“这个空间的规则是,越亲密的人,越容易唤醒被封存的记忆。”
她的耳尖蹭过他的下巴,“所以刚才在栈道上,我故意贴得那么近......”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之前我经历过,他们拍虚拟人在现实世界抓我......你救了......”
机械音突然炸响:“检测到违规记忆提取,启动惩罚程序。”
镜面墙轰然炸裂,无数碎片如利刃射来!
白乐天瞳孔地震,将许梦瑶护在身下,后背重重撞在玫瑰花瓣堆里。
血腥味在鼻尖炸开,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腰际往下淌。
——是刚才的碎片划开了他的健身裤,在腰侧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笨蛋!干嘛又为我拼命。”许梦瑶急得眼眶发红,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疼吗?我心跳得好快......”
白乐天这才发现,她的真丝睡裙不知何时被划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而他手掌下的心跳快得离谱,几乎要冲破肋骨。
更诡异的是,电子屏上的心率曲线正疯狂跳动,红色区域里写着“危险阈值:180”。
“这机器在监测我们......”他咬牙扯下衣角缠住伤口,“监测我们的心跳、体温、甚至......”
“甚至脑电波。”许梦瑶捡起地上的钥匙,蛇杖符号在她掌心泛着幽光,
“三年前和我被困在这里的人得到线索,‘当双鱼座遇见处女座,然后......心跳频率会解开所有密码’。"
白乐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是双鱼座,许梦瑶是处女座。
——这两个星座在星盘里本是相克的,但此刻他的心跳和她的心跳,竟在电子屏上交织成同一条曲线。
“看那里!”许梦瑶指向天花板,原本镶嵌水晶灯的位置浮现出巨大的齿轮装置。
“十二宫齿轮,每转一个宫位,就会触发一个机关。我们需要用钥匙......”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涌出黑色的藤蔓。
藤蔓上长着倒刺,缠住了许梦瑶的脚踝。
她尖叫着挣扎,白乐天扑过去用健身时练出的臂力扯断藤蔓,却被划得满手血痕。
“操!”他拽着许梦瑶滚到床底,藤蔓擦着她的小腿划过,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血痕,“这些藤蔓是活的!”
许梦瑶点点头,“我泄露了这个游戏的禁忌,所以才有惩罚。”
“那你还为什么要将不该说的说给我听?”
“不想害你和三年前的另一个人一样。”
“也是和你出现在这里的搭档?”
“嗯!”许梦瑶用力点头。
“咔嚓”——
地面齿轮装置突然转动,第一宫的白羊座齿轮开始发光。
白乐天摸出许梦瑶项链上的蛇杖钥匙,对准齿轮的凹槽按下去。
——齿轮卡住的瞬间,整间密室的灯光变成了温暖的橘色。
一切都安静了,一切都恢复如初。
“叮——”
电子屏上的心率曲线突然跳出“安全区”的绿色提示,旁边还有一行字:
“双鱼座体温+处女座心跳=解谜密码。”
许梦瑶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
她低头看着自己发颤的手指,声音轻得像蚊子哼:
“刚才......你抱我抱得那么紧,是为了解密还是为了保护我?”
“当然......”白乐天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喉结滚动,“是为了测体温。”
许梦瑶抄起枕头砸过去,却被他笑着接住。
枕头落地时,露出下面藏着的保险箱——
正是他们第一层找到的十一把钥匙的放大版,锁孔形状和蛇杖钥匙完全吻合。
“最后一关。”许梦瑶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打开它,就能知道实验的真相。”
白乐天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瞬间,整个房间开始旋转。
等视线恢复清明,他们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两人,而是三年前的场景:
暴雨倾盆的巷口,许梦瑶被神秘人追踪,最后白乐天出现......
“这是......”白乐天的声音发颤。
“当时的投影。”许梦瑶的手指抚过镜面:
“他们在这游戏里投放了十二个‘钥匙女孩’,每个女孩对应一个星座,而我......是唯一活下来的原型。”
镜子里突然跳出另一个画面。
许梦瑶被神秘人照射强光,机械音说:处女座情绪波动值异常,启动记忆清除程序。
“所以你之前的事都忘了?”白乐天好奇地问。
许梦瑶突然转身吻住他,带着泪水的味道:“三年前,我在你口袋里塞了颗糖,糖纸上写了我的电话号码。"
白乐天的瞳孔放大。
他摸出钱包,最里层的夹层里,果然躺着颗已经化了的水果糖,糖纸上的字迹娟秀:
“许梦瑶,138xxxx5678。”
机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真相解锁,玩家可选择:A.逃离空间,B.公布游戏真相。”
“选B。”白乐天握紧许梦瑶的手,“但首先......”
他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舌尖扫过她的唇瓣:“我要收集第十二把钥匙。”
(五)虚幻的时间
许梦瑶的耳尖瞬间红透,却没有躲开。
她的手探进他的运动背心,在他胸口画圈:“钥匙在我这里,但你得先......”
“先怎样?”他的呼吸喷在她耳后。
“先让我看看,双鱼座的心跳是不是真的比处女座快。”她的指尖按在他心口,“现在,我的心跳是120,你的是......”
电子屏突然弹出数据:“双鱼座130,处女座120,心跳差值10,符合游戏标准。”
镜子里的画面开始扭曲,露出门的轮廓。
许梦瑶刚要迈步,白乐天却拽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画了个圈:
“等等,我有个问题。”
“什么?”
“逃出游戏钥匙是关键,”他的拇指摩挲她的指节,“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钥匙......”
“是我们。”许梦瑶接口,眼尾的泪痣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双鱼座和处女座的心跳,就是打开这个实验的终极钥匙。”
门“吱呀”一声打开,外面是熟悉的电竞房。
白乐天的手机正亮着,屏幕上是游戏界面,而时间显示——23:59,和他们刚进入密室时一模一样。
“所以......”许梦瑶看着自己的手,“我们刚才经历的一切......”
“是梦?”白乐天捏了捏她的脸,“可你脸上的泪是真的,我腰上的伤也是真的。”
许梦瑶突然笑了,踮脚吻了吻他的嘴角:
“管它是梦还是现实,至少......”
她的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你是游戏里保护我的人。”
机械音最后一次响起:
“游戏结束,玩家白乐天、许梦瑶,心跳契合度100%,奖励永久心跳同步权限。”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许梦瑶的手机突然震动,弹出条新闻推送:《综艺节目出现诡异,涉事明星许梦瑶下落不明》。
白乐天将她的手机扣在桌上,低头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他要让心跳频率,替他们说出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电子屏上的心率曲线仍在跳动,像极了情人节的玫瑰,在危险的边缘,绽放出最暧昧的生机。
白乐天的拇指还停在许梦瑶的唇上,手机的新闻推送声突然炸响。
许梦瑶慌忙去抢,却被他反扣在掌心。
屏幕蓝光映着她泛红的眼尾,新闻标题刺得人神经发紧:《顶流女星许梦瑶昨夜坠楼,警方确认无生还可能》。
“这不可能。”许梦瑶的声音发颤,指尖戳向屏幕里的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酒红色吊带裙,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握就碎,和她此刻身上的睡裙连褶皱都一模一样。
白乐天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刚才在密室里被藤蔓划开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连道浅疤都没剩。
再看许梦瑶,她脚边被碎玻璃划破的脚踝同样光洁如初。
“时间重置了。”他突然想起游戏录像里机械音说的“情绪波动值超标”。
“刚才的经历......是被篡改的记忆?”
许梦瑶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未读短信:
【15分钟后,世纪大厦天台,带好你的钥匙。】
发件人显示为“未知号码”,但短信末尾附着个红色玫瑰表情。
——和他们在第一层密室油画里看到的玫瑰符号分毫不差。
“走。”白乐天拽起她的手腕,健身服袖口滑下,露出腕间新浮现的青色血管。
“心跳差值10的副作用,可能是记忆同步。”
......
世纪大厦天台的风卷着雨丝劈头盖脸砸来。
许梦瑶的吊带裙被吹得贴在背上,露出脊椎骨的形状。
白乐天将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却在碰到她腰的瞬间僵住。
——那里的皮肤烫得惊人,像揣着团火。
“你看。”
许梦瑶指向天台边缘的玻璃花房,十二株黑玫瑰在雨中舒展花瓣,每片花瓣上都刻着星座符号。
最中央的花架上摆着个青铜匣,匣身浮雕和他们在第一层密室找到的扑克牌完全一致。
“是钥匙匣。”白乐天摸出蛇杖钥匙,却发现钥匙尖端不知何时多出道裂痕,“和之前的钥匙不一样......”
“因为这才是最后一关。”许梦瑶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游戏需要‘完美钥匙’,也就是能同时承受双鱼座体温和处女座心跳的活人。”
玻璃花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里面站着个戴鸟嘴面具的男人,正是他们在水牢关卡见过的机械音主人。
他的黑色披风前襟沾着血渍,左手举着一支“Z”形闪电,正对着许梦瑶的心脏。
“欢迎来到最终游戏场。”男人的声音像金属摩擦般刺耳。
“白先生,你的心跳数据很完美,但许小姐的基因......”
他舔了舔嘴唇,“需要用你的血激活。”
(六)不要忘了我
许梦瑶突然拽住白乐天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她的手指按在他腕间的青色血管上,那里正随着心跳规律性跳动:
“他说的没错,我需要你的血。但不是现在。”
“3、2、1——”鸟嘴面具男掷出闪电的瞬间,许梦瑶猛地将白乐天扑倒在地。
闪电擦着她的发顶钉进玻璃花房,黑玫瑰被冲击波震得粉碎,红色的花汁溅在她锁骨的钥匙上,竟腐蚀出个焦黑的洞。
“操!”白乐天翻身将许梦瑶护在怀里,健身裤膝盖处的旧疤突然发烫。
他这才发现,十二宫符号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双鱼座的鱼尾正朝着处女座的十字星缓缓转动。
“心跳差值在扩大!”许梦瑶贴着他的耳朵喊,温热的呼吸扫过敏感的耳垂,“吻我!”
白乐天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实验录像里那句“双鱼座情绪波动值异常”。
想起三年前那个女孩塞给他的糖纸。
想起刚才在水牢里,许梦瑶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时,两人的心跳曲线第一次重叠。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血腥气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
许梦瑶的手指缠进他的发间,指甲轻轻挠着他的头皮。
在意识模糊的瞬间,他听见机械音的尖叫:“情绪波动值超标!启动紧急终止程序——”
剧痛从手腕传来。
白乐天睁眼,发现自己被按在玻璃花房的金属架上。
许梦瑶举着那把带裂痕的蛇杖钥匙,正将钥匙尖端抵在他的静脉上。
她的瞳孔泛着诡异的金色,像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游戏里,他们可以操控我的脑子......”
“许梦瑶!”白乐天抓住她的手腕,健身时练出的指力让她手腕发麻,“看我!看我的心跳!”
他扯开自己的运动背心,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在剧烈的心跳下,胸口的伤疤随着肌肉起伏,像条活过来的蜈蚣。
许梦瑶的目光逐渐聚焦,她的眼泪滴在他心口,烫得他倒抽冷气。
“还记得三年前的糖吗?”他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你说‘找到十二把钥匙就能逃出去’,可真正的钥匙......”
“是我们。”许梦瑶接口,眼泪浸湿了他的锁骨:
“双鱼座和处女座的心跳,就是打开这个游戏的终极钥匙。”
蛇杖钥匙突然发出蜂鸣。
许梦瑶掌心的钥匙突然迸出火花,她猛地将钥匙按在白乐天的静脉上。
“嗤”——
鲜血顺着钥匙齿槽流入,金属表面浮现出十二宫图,
最后定格在双鱼座和处女座的交界处——那里刻着一行小字:
“以爱为引,破茧重生。”
“轰——”
整座世纪大厦剧烈震动。
白乐天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炸开,是记忆?
是游戏数据?
还是被封印了的感情?
他看着许梦瑶眼中的金色逐渐褪去,看着她重新露出那副倔强的小表情,突然笑了。
“现在信了?”他擦掉她脸上的泪,“我早就说过,双鱼座的情绪波动,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许梦瑶踮脚吻了吻他的下巴,手指勾住他的小拇指。
天空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
白乐天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了电竞椅的靠背。
键盘缝隙里还卡着半根泡面,屏幕停留在《密室大逃脱》的宣传界面。
——原来真的只是个荒诞的梦。
他摸了摸腰间,被玻璃划伤的伤口早已消失不见,唯有掌心残留着许梦瑶发间的茉莉香。
直到摸到钱包里那张皱巴巴的糖纸,他的呼吸骤然停滞。
这是?
只见糖纸上娟秀字迹还沾着水渍,“138xxxx5678”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到底是不是梦呢?
他颤抖的手指按下拨号键,听筒里传来忙音的瞬间,他突然想起梦里机械音说的“记忆同步副作用”。
“喂?哪位?”尖锐的女声刺破寂静。
白乐天听见背景里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还有人在喊“许老师补妆”。
“我是白乐天,你是?”他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脆响。
紧接着是压抑的抽气声,以及布料摩擦的窸窣响动。
“我是许梦瑶小姐的助理......”
“把手机给我。”沙哑的女声截断助理的话。
白乐天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屏幕突然闪烁起刺目的蓝光,就像当初进入「镜像空间」时那样。
“白乐天?”许梦瑶的声音裹着失真的电子音,却让他后颈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这次换我问你——”
“你问!”
“你相信......”许梦瑶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们的梦,才是现实吗?”
白乐天笃定地问:“看来我们做了相同的梦?”
虽然白乐天看不见,但是许梦瑶在拼命点头:“白乐天——”
“干嘛?”
“不要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