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物归原主，也算..."她没说完，但程砚舟懂了。十年前父亲遇害前，
确实提过将传家玉佩赠予恩人。他喉头发紧，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本手札："这个给你。
"叶澜翻开，墨香扑面。密密麻麻的账目算法间，
夹着数十首字迹工整的诗——全是这半年来他写给她的，却从未示人的心意。
银杏叶飘落在书页间，像一枚金色的书签。——官道上，马车摇摇晃晃。
程砚舟摩挲着怀中香囊，忽然察觉异样。拆开丝线，除药材外竟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
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三行字：【周家虽倒，
盐政黑手未除】【京城永昌钱庄可信任】【无论中榜与否，务必活着回来】他心头一热，
正要收起，马车猛地急停。"怎么回事？"程砚舟掀开车帘，只见前方尘土飞扬，
四位骑马黑衣人拦住去路。为首者冷笑："程公子，有人花三千两买你的命！
"老周吓得面如土色，程砚舟却镇定自若："诸位好汉，
在下不过一介穷举子...""少装蒜！"黑衣人甩出一张画像。画像展开的刹那，
程砚舟浑身血液凝固——右下角盖着个鲜红的"密"字印。这是刑部缉拿要犯时才用的暗记！
"老周，你一会儿下马车快跑，他们找的人是我，不会为难你的！"程砚舟突然踹开车门，
一把将车夫推下去，看见老周跑远四人没有为难他后，自己则反手抽出软剑立马主动出击。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他敢反抗，仓促间竟被刺倒两人。"抓活的！主子要问话！" 话落，
其中一人闻言取出弓箭来。箭矢破空而来，程砚舟肩头一痛，踉跄着退到悬崖边。
下方是湍急的洛水，春汛期的浪涛声如雷轰鸣。"跳啊！"黑衣人狞笑，"跳下去尸骨无存，
正好省了我们灭口的功夫！"程砚舟深吸一口气，
突然笑了："告诉你们主子..."他向后一仰，"御史程谦的儿子，回来了。
"身体坠落的瞬间，他看见悬崖上一株野杏树正开着花，像极了叶澜簪过的那枝。
——三日后，京城贡院外墙贴出告示：【青州举子程砚舟途中遇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