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惊鸿入府
金陵城的暮春,细雨如丝。沈清婉坐在马车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冰冷的匕首。车外传来阵阵喧闹,她掀开帘子一角,瞥见镇国公府朱红大门上的铜钉在雨幕中泛着冷光。三日前,父亲将她唤至书房,说镇国公世子求娶她为平妻,言辞间满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姑娘,到了。”丫鬟翠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沈清婉深吸一口气,踩着绣鞋踏入国公府。青石阶上的积水映出她苍白的脸,发间新簪的玉兰花在雨中微微晃动。穿过九曲回廊时,她听见廊下仆人们窃窃私语:“听说这沈家姑娘是庶出,还比世子大两岁……”“可不是,怕是来给正房做陪衬的……”
正房玉芙院的门扉缓缓打开,沈清婉抬眸,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却毫无温度的眼睛。世子妃姜氏身着月白织金襦裙,腕间羊脂玉镯碰撞出清脆声响:“妹妹可算来了,快进来。”屋内熏着浓烈的龙涎香,沈清婉甫一踏入,便敏锐地察觉到屏风后有人影晃动。
“见过世子妃。”沈清婉福身行礼,余光瞥见案上摆放着半块未吃完的点心。姜氏亲自为她斟茶,声音柔得能滴出水:“妹妹舟车劳顿,先尝尝这杏花酥,是京城最有名的玉露坊做的。”沈清婉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心中警铃大作——这茶竟还是滚烫的,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
当晚,沈清婉刚要歇息,忽闻窗外传来重物坠地声。她握起匕首,小心翼翼推开门,却见一个小丫鬟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支银簪。月光照亮丫鬟手中紧攥的布条,上面用朱砂写着个“沈”字。远处传来脚步声,沈清婉迅速扯下布条藏入袖中,转身时已换上惊恐的表情。
“发生何事?”世子萧明远的声音带着不悦。沈清婉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声音发颤:“妾身不知,刚一出门就看到……”她注意到萧明远身后跟着的姜氏,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萧明远皱眉吩咐人处理尸体,临走前深深看了沈清婉一眼:“你且安心住着,府中规矩,莫要触犯。”沈清婉福身相送,待众人离去,才展开布条——上面的朱砂未干,显然是刚刚写下。她望着夜空,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知道这侯府的日子,远比想象中凶险。
第二章:暗流涌动
入府后的第三日,沈清婉依例去向老夫人请安。碧梧阁内檀香袅袅,老夫人半倚在罗汉榻上,目光如鹰隼般打量着她:“听说你昨日见了血光?”沈清婉跪在软垫上,声音沉稳:“回老夫人,是个小丫鬟失足摔落,惊动了世子。”
老夫人哼了一声:“府里的规矩,你尽早学着。”她示意丫鬟端来个锦盒,“这是给你的见面礼,莫要辜负了国公府的体面。”沈清婉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对鎏金点翠耳环,工艺精巧却透着几分陈旧。她正要谢恩,忽听门外传来娇笑声。
“祖母,我给您带了新制的酸梅汤!”姜氏提着食盒进来,目光扫过锦盒,笑意更浓,“妹妹这对耳环倒是别致,不过比我去年生辰时祖母送的,可就差远了。”沈清婉垂眸不语,心中却将姜氏的敌意记在心里。
午后,沈清婉在院中教翠儿识字,忽见一个红衣丫鬟匆匆跑来:“沈姨娘,世子妃请您去玉芙院。”玉芙院内,姜氏正逗弄着一只波斯猫,见她来,漫不经心道:“妹妹针线可好?明日国公夫人寿宴,我想让你帮着绣几幅屏风。”
沈清婉看着案上铺开的三丈长绢,上面密密麻麻画着百子千孙图:“世子妃说笑了,如此精细的绣活,妾身怕是力不从心。”姜氏突然将猫往地上一摔,猫儿惨叫着逃窜:“沈清婉,别给脸不要脸!在这府里,还由不得你摆谱!”
话音未落,屏风后转出个妖娆女子,正是萧明远的侍妾柳姨娘。她扭着腰肢走到沈清婉面前:“姐姐莫要生气,妹妹我倒是可以帮着绣,只是……”她故意凑近沈清婉耳边,“听说姐姐昨夜见了鬼?莫不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清婉猛地后退一步,袖中布条滑落。姜氏眼疾手快捡起,展开后脸色骤变:“这是什么?你居然敢在府中诅咒人?”沈清婉看着她眼中算计的光芒,突然轻笑出声:“世子妃怕是看错了,这不过是随手写的字罢了。”她抢过布条,在烛火上点燃,“若世子妃不信,大可以去问世子,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夜色渐深,沈清婉望着铜镜中自己平静的面容,想起白日里姜氏铁青的脸,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窗外传来乌鸦的啼叫,她握紧了翠儿悄悄塞给她的药瓶——那是从府中医馆偷来的泻药,或许,很快就能派上用场。
第三章:毒计初现
国公夫人寿宴那日,沈清婉身着淡青色襦裙,妆容素净地来到花厅。厅内宾客如云,她刚在末席坐下,便见姜氏携着柳姨娘款步而来。姜氏今日穿了件大红色云锦裙,腕间新换了翡翠镯子,在众人恭维声中,目光却始终锁在沈清婉身上。
“妹妹来得正好,快过来帮我招呼客人。”姜氏拉过沈清婉,将她推到一群贵妇人面前,“这是我家妹妹,虽说出身庶门,倒也识些字。”贵妇人上下打量着沈清婉,有人掩嘴轻笑:“听闻沈姑娘比世子还大两岁,这平妻当得……”
沈清婉福身微笑:“姐姐谬赞了,清婉不过是个粗人,倒是世子妃,不仅贤良淑德,这手腕上的镯子,更是价值连城。”她特意加重“价值连城”四字,余光瞥见姜氏脸色微变——那镯子,是国公府明令禁止内眷佩戴的前朝遗物。
宴席过半,众人正要品尝甜点,沈清婉突然捂住肚子,脸色煞白:“不好,妾身突然腹痛难忍……”她踉跄着撞翻了案几,上面的杏仁茶泼在姜氏裙裾上。姜氏尖叫一声,指着沈清婉:“你这贱人,定是故意的!”
沈清婉却直直地看向萧明远,声音虚弱:“世子,这杏仁茶……怕是有问题。”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方才我见柳姨娘给世子妃斟茶时,手抖了一下……”柳姨娘脸色骤变,扑通跪地:“世子明鉴,妾身冤枉!”
萧明远皱着眉查看茶盏,忽然脸色大变:“这茶里……有毒!”他看向姜氏,眼神冰冷,“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姜氏慌乱辩解,却在看到老夫人阴沉的脸色时,声音越来越小。沈清婉趁机晕倒在翠儿怀中,心中却一片清明——那泻药,是她提前放入自己茶盏的,而真正有毒的杏仁茶,早在柳姨娘斟茶时就被她掉了包。
当夜,沈清婉在房中醒来,见萧明远正坐在榻边。他盯着她,目光复杂:“你倒是聪明,知道借刀杀人。”沈清婉挣扎着要起身行礼,却被他按住:“不必装了,我且问你,那丫鬟之死,与你可有关联?”
沈清婉心中一紧,面上却露出惊恐之色:“世子何出此言?妾身入府不过几日,怎会……”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萧明远神色微动,伸手为她擦去血迹:“罢了,在这府里,想要活下去,手段狠些也无妨。只是记住,莫要触我的底线。”
待萧明远离开,沈清婉擦掉嘴角的鸡血,冷笑一声。这场毒计,不过是她在侯府立足的第一步。而姜氏和柳姨娘,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必须时刻警惕,才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中,护住自己的性命。
第四章:后院起火
自杏仁茶事件后,姜氏被禁足玉芙院,柳姨娘也失了宠。沈清婉在府中的地位看似水涨船高,实则暗流涌动。这日清晨,她正在院中浇花,忽见管家匆匆跑来:“沈姨娘,不好了!老夫人突然病倒,说是……说是中了毒!”
沈清婉手中的水壶“啪嗒”落地,心中警铃大作。她赶到碧梧阁时,屋内挤满了人。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嘴角还残留着黑血。萧明远站在床边,神色阴沉如雷:“彻查!若是查不出凶手,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沈清婉跪在地上,余光瞥见姜氏的贴身丫鬟绿萼站在角落,眼神闪烁。她突然开口:“世子,妾身昨日见绿萼姑娘去了厨房,不知……”绿萼脸色瞬间惨白,扑通跪地:“奴婢冤枉!是世子妃让奴婢……”话未说完,一支银簪破空而来,直直钉入她咽喉。
众人惊呼声中,沈清婉看向簪子飞来的方向——柳姨娘正握着袖箭,眼神狠厉:“这贱婢想污蔑世子妃,留她不得!”萧明远怒不可遏,拔剑指向柳姨娘:“你好大的胆子!”柳姨娘却突然扑到沈清婉身上,尖叫道:“是她!是沈清婉指使的!她早就想害死老夫人!”
沈清婉被扑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青砖上。她望着柳姨娘眼中的疯狂,突然明白这是个圈套——姜氏和柳姨娘联手,故意让绿萼顶罪,再借机反咬她一口。就在萧明远的剑即将落下时,沈清婉突然笑出声来:“世子若是杀了我,就不怕老夫人真的……”
她的话被剧烈咳嗽打断,嘴角溢出鲜血。萧明远的剑停在离她咽喉三寸处,目光中满是怀疑。这时,大夫匆匆赶来,诊断后神色凝重:“老夫人中的是慢性毒药,需每日服用,至少半月才会发作……”
沈清婉趁机道:“半月前,正是世子妃生辰,老夫人喝了她送的参汤……”她看向姜氏,“不知世子妃可否解释一二?”姜氏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萧明远握紧剑柄,声音冰冷:“将世子妃和柳姨娘关入柴房,待父亲回来发落!”
沈清婉被扶起来时,眼前一阵发黑。她知道,这场危机暂时过去了,但姜氏和柳姨娘绝不会善罢甘休。回到房中,她让翠儿拿来镜子,看着额角的淤青,冷笑一声——既然她们想玩,那就陪她们玩个够。而老夫人中毒的真相,她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只是还需要一个关键证据。
第五章:迷雾重重
老夫人中毒事件后,国公府人心惶惶。沈清婉闭门不出,每日在房中研读医书,试图从药理中找出下毒之人的线索。这日深夜,她正在烛火下研究《毒经》,忽听窗外传来异响。掀开帘子,只见一个黑影翻墙而入,直奔库房方向。
沈清婉握紧匕首,悄悄跟了上去。库房外,黑影正用铁丝撬锁,月光照亮他腰间的玉佩——竟是萧明远的贴身侍卫。她心中一惊,正要出声,却见黑影从库房中抱出个木盒,打开后露出里面的药瓶。沈清婉凑近一看,瞳孔骤缩——那药瓶上的花纹,与老夫人房中药罐上的一模一样。
“谁?”黑影警觉转身,沈清婉闪身避开,却不慎踩到枯枝。侍卫立刻追了上来,沈清婉边跑边喊:“有贼!抓贼啊!”府中顿时灯火通明,萧明远带着侍卫赶来时,正看见沈清婉被侍卫按在地上。
“放开她!”萧明远怒喝。沈清婉趁机指着侍卫手中的木盒:“世子,他从库房偷了东西,里面装的……可能是毒害老夫人的毒药!”侍卫脸色大变,突然将木盒砸向沈清婉,转身逃窜。萧明远派人追捕,自己则捡起药瓶,神色凝重。
“这药……是西域的鹤顶红,极为罕见。”萧明远看向沈清婉,“你如何知道他会来偷东西?”沈清婉低头道:“妾身近日总觉得府中有人鬼鬼祟祟,便多留了个心眼。昨夜,妾身看见他与柳姨娘的丫鬟偷偷交谈……”
萧明远眼神一冷,命人将柳姨娘从柴房带出。面对药瓶,柳姨娘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是……是姜氏让我做的!她说只要老夫人一死,就能夺回世子的宠爱……”正在此时,下人来报,姜氏在柴房自尽了。
沈清婉望着姜氏冰冷的尸体,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她知道,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柳姨娘不过是枚弃子,真正的幕后黑手,恐怕还藏在暗处。而那失踪的侍卫,或许就是解开谜团的关键。她握紧了袖中的药瓶碎片——那是方才争夺时偷偷藏起来的,上面刻着的“明”字,让她不得不怀疑,此事与萧明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六章:血色疑云
姜氏的葬礼冷冷清清,棺木落入墓穴时,沈清婉站在萧明远身侧,注意到他握伞的指节泛白。雨丝斜斜掠过青竹,远处柳姨娘被押往庄子的马车扬起尘土,却无人在意。她低头望着袖中那片刻有“明”字的药瓶碎片,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
当夜,沈清婉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翠儿脸色煞白地冲进来:“姑娘,柳姨娘……柳姨娘的马车在半路遭了劫匪,车夫和护卫全死了!”沈清婉心头剧震,匆匆披衣赶到府门,只见侍卫们抬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柳姨娘的尸首尤为凄惨,咽喉被割开,死状可怖。
萧明远盯着柳姨娘的脸,突然转身抓住沈清婉的手腕:“你早就知道会出事,对不对?”他的眼神近乎疯狂,“从侍卫偷药到现在,所有事都像是提前算计好的!”沈清婉强忍着腕间的疼痛,直视他的眼睛:“世子以为我有这般通天本事?柳姨娘一死,死无对证,某些人自然能高枕无忧。”
这句话让萧明远松开了手。沈清婉揉着发红的手腕,余光瞥见管家陈福站在阴影里,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她心中一动,次日清晨便以整理库房为由,将陈福支开,在管家房里翻出了半块沾满泥土的玉佩——正是失踪侍卫腰间之物。
“姑娘,这……”翠儿吓得脸色苍白。沈清婉将玉佩收入怀中,目光扫过墙角的暗格:“打开。”暗格里躺着一本账本,记载着近半年来,陈福以国公府名义,向西域商人采购珍稀药材的记录,其中赫然有鹤顶红的交易明细。
然而,还未等沈清婉有所行动,陈福突然暴毙在厨房。仵作验尸后称是误食毒蘑菇,但沈清婉清楚地看到死者嘴角的黑痕——这是鹤顶红的症状。她蹲下身,在陈福紧握的拳中发现了半张字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世子……”
“把这个收好。”沈清婉将字条交给翠儿,“从今日起,我们不能再轻举妄动。”她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意识到自己已触碰到了国公府最深的秘密。萧明远书房的灯彻夜未熄,而她在房中反复思索着那半张字条,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后花园,曾撞见萧明远与一位陌生男子密谈,那人腰间挂着的,正是镇北军的虎符。
与此同时,京城传来消息,镇国公在边关遇刺,生死未卜。沈清婉站在长廊下,听着丫鬟们议论纷纷,手中的帕子被攥出褶皱。她突然明白,老夫人中毒、姜氏死亡、柳姨娘遇劫,这一连串事件背后,或许牵扯着朝堂之上更大的阴谋。而她,已然成为了这场阴谋中的一颗棋子,要么被碾碎,要么破局而出。
第七章:危局暗涌
镇国公遇刺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京城,国公府上下一片慌乱。萧明远换上戎装,连夜点齐府中侍卫,临行前将沈清婉叫到书房:“府中事务,暂由你掌管。若有异动……”他的目光扫过墙上的宝剑,“不必留情。”
沈清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转身打开他的书桌暗格。泛黄的密信上,赫然写着“与宁王共谋大事”的字样。宁王,当今圣上的皇叔,一直觊觎皇位。她心跳加速,将信件收好,却在此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姐姐好雅兴。”一道娇柔的声音响起。沈清婉转身,见一位陌生女子倚在门框上,杏眼含春,发间红宝石步摇熠熠生辉,“我是宁王殿下送来的侍妾,特来向姐姐请安。”女子自称玉瑶,举止间却透着与身份不符的傲慢。
玉瑶的到来打破了府中的平静。她每日大摆宴席,邀请京城贵妇,言语间处处贬低沈清婉。更过分的是,她竟在老夫人的忌日大肆操办生辰宴,沈清婉忍无可忍,带着家丁闯入宴会厅,当众掀翻了宴席。
“沈清婉,你好大的胆子!”玉瑶拍案而起。沈清婉冷笑:“世子妃尸骨未寒,老夫人新丧,你却在此歌舞升平,当这国公府是你宁王的别院?”两人争执间,玉瑶突然踉跄倒地,捂着肚子尖叫:“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沈清婉顿时僵在原地。府医诊断后称玉瑶是受惊导致滑胎,而宁王的人很快赶到,将她接回王府。临走前,玉瑶望着沈清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姐姐可要小心了,殿下最见不得有人欺负他的人。”
深夜,沈清婉在房中反复思索玉瑶的话,突然想起她摔倒时,裙摆下露出的一抹红色——那是藏红花的痕迹。藏红花虽能堕胎,但气味浓烈,玉瑶整日与香料为伴,不可能闻不出来。她猛地起身,吩咐翠儿去查玉瑶近日的饮食记录,果然发现有个厨娘是半月前新来的,而那人,正是宁王王府的厨娘。
就在沈清婉准备将此事告知萧明远时,前线传来噩耗:萧明远在支援父亲途中遭遇埋伏,生死不明。与此同时,宁王以护国公府安危为由,派兵围住了国公府。沈清婉站在府墙上,望着火把连成的长龙,手中紧握着那封密信。她知道,一场真正的生死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八章:破局之战
国公府被围的第七日,粮食即将见底。沈清婉站在粮仓前,听着百姓们在外哭喊“国公府勾结叛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谣言,显然是宁王的手笔。她转身对管家吩咐:“将府中存粮分出一半,开仓放粮。”
“姨娘,这……”管家大惊失色。沈清婉目光坚定:“民心不可失。况且,我们需要百姓的支持。”她暗中派人联络昔日父亲的旧部,又让翠儿乔装出城,寻找萧明远的下落。
三日后,翠儿带回消息:萧明远并未战死,而是被镇北军救起,此刻正在集结兵力。沈清婉松了口气,却在当晚收到玉瑶送来的毒酒。她举起酒杯,对着月光冷笑:“告诉宁王,这杯酒,我替他留着。”
深夜,沈清婉带着死士潜入宁王在京城的据点。地牢中,她找到了被关押的镇国公。老国公浑身是伤,却仍强撑着问:“明远那小子,还活着?”沈清婉点头,将密信和证据呈上:“国公,我们有办法扳倒宁王。”
就在她们准备撤离时,玉瑶带着侍卫出现。“沈清婉,你果然不安分。”玉瑶抽出长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两人激战正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喊杀声。萧明远率领镇北军杀了进来,他的铠甲上染着血迹,眼神却锐利如鹰:“宁王谋反,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玉瑶见势不妙,想要逃走,却被沈清婉拦住。“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脱罪?”沈清婉扯开她的衣领,露出肩头的刺青——那是宁王叛军的标记,“从你进国公府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简单。”
宁王谋反案很快被查清,圣上念在国公府护驾有功,不仅恢复了萧明远的爵位,还晋封沈清婉为世子妃。册封那日,沈清婉身着凤冠霞帔,站在国公府门前,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她知道,这场胜利来之不易,而她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
然而,当一切尘埃落定,沈清婉在整理书房时,又发现了一个更惊人的秘密——萧明远的生母,竟是当年先帝的宠妃,因遭人陷害而死。这个秘密,或许会再次掀起惊涛骇浪。她将密信锁进暗格,望着窗外的明月,握紧了拳头。在这侯府之中,从来没有真正的安宁,而她,早已做好了迎接下一场风暴的准备。
第九章:旧案惊尘
春日的国公府繁花似锦,沈清婉坐在凉亭中,看着丫鬟们采摘新茶。自成为世子妃后,府中事务虽已步入正轨,但她始终不敢松懈。手中的银针突然微微发黑,她皱眉将茶盏推开——有人在茶里下了毒。
“去把厨房所有人叫来。”沈清婉吩咐道。当厨娘颤巍巍地站成一排时,她一眼锁定了那个新招的妇人。对方耳后有颗红痣,与她在一本旧账册上看到的,宁王安插在国公府的眼线特征一模一样。
“说,谁指使你的?”沈清婉逼近一步。厨娘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倒地身亡。沈清婉蹲下查看,在她袖中发现半块绣着牡丹的帕子——这图案,与萧明远生母宸妃娘娘的遗物如出一辙。
她立刻命人翻出尘封的卷宗,发现宸妃当年被指控与敌国勾结,证据正是一块绣着牡丹的帕子。沈清婉望着泛黄的供词,手指微微发抖。当年负责此案的,竟是当今皇后的父亲。
“娘娘,世子回来了!”丫鬟的禀报打断了她的思绪。萧明远风尘仆仆地踏入书房,将一份密报递给她:“京城郊外的乱葬岗,发现了宸妃娘娘的尸骨。”沈清婉展开密报,上面写着:尸骨颈骨断裂,显然是被勒死而非自尽。
两人连夜赶往乱葬岗。当挖掘出宸妃的棺椁时,沈清婉在腐朽的衣物中发现了一枚刻着“宁”字的玉佩——正是宁王之物。萧明远握紧拳头,骨节发白:“原来当年害我母妃的,竟是皇叔。”
然而,还未等他们有所行动,宫中突然传来消息:圣上病重,皇后以“保护龙体”为由,封锁了宫门。沈清婉和萧明远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这一切,恐怕与宸妃旧案息息相关。
他们乔装潜入皇宫,在冷宫的墙壁夹层中,找到了宸妃生前的日记。字迹斑驳的纸页上,记录着皇后之父如何勾结宁王,设计陷害她。而最终导致她死亡的,竟是当今圣上的一道密旨。
“为什么?”萧明远捏着日记的手在颤抖,“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清婉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因为权力。宸妃娘娘若生下皇子,皇后的地位便会动摇。而宁王,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打斗声。皇后的人包围了冷宫,为首的正是皇后的兄长。“萧明远,私闯皇宫,该当何罪?”对方冷笑,“还有你,区区一个庶女,也敢插手皇家秘辛?”
沈清婉将日记藏入怀中,握紧了腰间的软剑。她知道,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宁王的余党,更是整个皇家的秘密。而揭开真相的代价,或许是万劫不复。但看着萧明远眼中燃烧的怒火,她在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要为宸妃娘娘讨回公道。
第十章:终局破晓
皇宫的夜色浓稠如墨,沈清婉与萧明远背靠背,剑光在黑暗中划出冷冽的弧线。皇后兄长的侍卫训练有素,包围圈却在镇北军及时赶到后被撕开缺口。萧明远挥剑斩落对方头盔,露出那人耳后的刺青——正是宁王叛军的印记。
“原来皇后一族至今仍与宁王余孽勾结!”沈清婉险险避过暗器,袖中银针飞射而出,正中敌人咽喉。混战中,她瞥见冷宫方向火光冲天,心中一惊——有人要销毁宸妃的日记!
“你去保护父皇!”沈清婉将日记塞进萧明远手中,“我去灭火!”她提着裙摆狂奔,却在火场前被皇后拦住。凤冠霞帔下的女人眼神阴鸷:“沈清婉,你以为能翻起什么浪?当年宸妃都逃不过一死,你更别想!”
沈清婉看着她手中燃烧的半本日记,突然笑出声:“皇后娘娘怕是忘了,我早将副本送出宫。”她从怀中掏出残页,上面“皇后之父”四字虽被烧毁,边缘却留有清晰的手印——那是皇后兄长的独特断指印记。
皇后脸色骤变,正要抢夺,萧明远带着禁军赶到。他看着满地狼藉,将圣旨展开:“奉皇上口谕,皇后一族勾结叛党,图谋不轨,即刻问罪!”原来,圣上早已察觉皇后的异动,暗中支持萧明远调查。
尘埃落定那日,沈清婉站在宸妃的衣冠冢前,将复原的日记焚烧。灰烬随风飘散时,萧明远握住她的手:“母妃若泉下有知,定会欣慰。”他身后,新皇登基的诏书正送往各地——正是萧明远失散多年的胞弟,当年被秘密送出宫的皇子。
三年后,沈清婉抱着幼子站在国公府的角楼,看着皇城方向的烟火。翠儿匆匆跑来:“娘娘,陛下召您入宫!说是要给小世子封王!”她低头亲吻孩子的额头,绣着牡丹的襁褓在风中轻摆。
曾经的庶女,如今的世子妃,未来的王太妃。沈清婉望着漫天霞光,终于明白,在这朱门深院之中,从来没有天生的赢家。唯有心有惊雷而面如平湖,方能在这暗流汹涌的世道里,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第十一章:暗流再起
秋意渐浓,国公府内的桂花开得正盛。沈清婉抱着幼子在庭院中漫步,看着花瓣飘落在孩子粉嫩的小手上,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自胞弟登基后,萧明远被封为镇国公,她也成了京城贵眷中最受尊崇的世子妃,日子看似风平浪静,可她心中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王妃,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请柬。”翠儿匆匆赶来,手中拿着烫金的请柬,“说是明日要在宫中举办赏菊宴,特请您携小世子一同赴宴。”沈清婉接过请柬,指尖摩挲着上面繁复的花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新皇后是胞弟的结发妻子,虽与她并无过节,但在这皇宫之中,每一场宴会都可能暗藏玄机。
次日,沈清婉精心打扮后,带着三岁的幼子萧承珏入宫。刚踏入御花园,便见各色菊花争奇斗艳,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丝诡异的安静。皇后身着华服端坐亭中,见她到来,笑着迎上前:“妹妹可算来了,快坐下,今日特意准备了妹妹最爱吃的点心。”
沈清婉抱着承珏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糕点,皆是她昔日在国公府时喜爱的样式,心中却愈发警惕。正寒暄间,承珏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花丛惊呼:“娘亲,蝴蝶!”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停在菊花上,承珏挣扎着要去追,沈清婉只好带着他起身。
就在他们离开座位的刹那,一道寒光闪过,原本他们所坐的位置上,一支淬毒的箭矢深深钉入石桌。园中顿时大乱,侍卫们拔刀护驾。沈清婉抱紧承珏躲在假山后,心中惊怒交加——竟然有人敢在皇宫中对国公府世子下手!
皇后脸色苍白,颤声道:“快!给我抓住刺客!”沈清婉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眼神微冷。多年的宅斗经验告诉她,越是看似无辜的人,越有可能是幕后黑手。混乱中,她瞥见一个宫女的背影,那人腰间挂着的香囊,与当年试图毒害她的厨娘所用之物极为相似。
待局势稍稳,沈清婉抱着承珏来到皇后跟前,福身道:“今日之事太过蹊跷,还望皇后娘娘彻查,给国公府一个交代。”皇后连忙点头:“妹妹放心,本宫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只是……这刺客来得突然,妹妹和小世子受惊了,不如先在宫中住下,等查明真相再回府?”
沈清婉心中警铃大作,皇后这是要将他们软禁在宫中。她笑着婉拒:“多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承珏年幼,换了地方怕是睡不安稳。况且国公府还有诸多事务等着妾身处理。”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也不好强留。
回到国公府,沈清婉立刻命人封锁消息,并暗中调查那名可疑宫女的来历。深夜,她坐在书房中,看着桌上的箭矢,眉头紧锁。箭头上的毒药她已找人辨认过,正是西域失传已久的“见血封喉”,这种毒药极为珍贵,寻常人根本无法得到。
“王妃,查到了!”翠儿匆匆赶来,“那宫女是三个月前入宫的,来历不明。而且……”翠儿压低声音,“今日在宫中当值的侍卫统领,曾是宁王旧部!”沈清婉握紧拳头,看来宁王余孽并未彻底铲除,这次的刺杀,恐怕只是个开始。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揪出幕后黑手,否则国公府和承珏的安危都将受到威胁。
第十二章:迷雾重重
沈清婉在书房内彻夜未眠,将所有线索梳理了一遍。宁王虽已伏法,但他经营多年,党羽遍布朝野,如今看来,皇后宫中也混入了不少他的人。她派人暗中监视侍卫统领的一举一动,同时着手调查京城中与西域商人有往来的势力。
三日后,下人来报,侍卫统领昨夜秘密会见了礼部侍郎周大人。沈清婉心中一动,这周大人是皇后的舅舅,在朝中位高权重,表面上一直支持新皇,没想到竟也与宁王余孽有勾结。她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位周大人。
沈清婉乔装成普通妇人,带着翠儿来到周府附近的茶楼。不多时,便见周大人的马车停在府门口,他与一位西域商人模样的人一同下车,神色鬼鬼祟祟。沈清婉示意翠儿跟上,自己则在茶楼等待。
半个时辰后,翠儿匆匆返回,脸色凝重:“王妃,我跟着他们进了周府的密室,听到他们说要在半月后的祭天大典上动手,还提到了一个叫‘血影’的神秘组织,说是这个组织会派杀手刺杀陛下!”沈清婉心中大惊,祭天大典是国之大事,守卫森严,他们竟然敢在那时动手,看来是谋划已久。
她立刻回府将此事告知萧明远。萧明远听完,眼神冷峻:“没想到周大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明日我便进宫面圣,加强祭天大典的安保。只是这‘血影’组织,我从未听说过,必须尽快查出他们的底细。”
沈清婉点头,心中已有了主意。她派人四处打听,得知京城最大的情报贩子“鬼面”或许知道“血影”的消息。深夜,沈清婉独自前往“鬼面”的据点。那是一处破旧的茶楼,里面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沈清婉刚踏入茶楼,便被人拦住。“姑娘,来这儿可不是喝茶的地方。”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上下打量着她。沈清婉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块玉佩,那是她父亲当年留下的,据说在江湖上有特殊的作用。大汉看到玉佩,脸色一变,立刻恭敬地将她带入内室。
内室中,一个蒙着面的人坐在椅子上,正是“鬼面”。“沈王妃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鬼面的声音沙哑低沉。沈清婉直言道:“我想打听‘血影’组织的消息,事关陛下安危。”鬼面沉默片刻,缓缓道:“‘血影’是近年来兴起的杀手组织,行踪诡秘,据说他们的幕后主子是个极有权势的人。我只知道他们最近接了一单大生意,目标正是皇室中人。”
沈清婉心中一紧,继续追问:“可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鬼面摇摇头:“他们居无定所,不过三日后,他们会在城西的破庙交易。若王妃想去,可得小心了。”沈清婉谢过鬼面,离开茶楼后,她立刻派人通知萧明远,准备在破庙设伏,一举捣毁“血影”组织,阻止他们的刺杀计划。
第十三章:生死博弈
三日后,夜幕笼罩着城西破庙。沈清婉身着夜行衣,与萧明远率领的镇北军精锐埋伏在四周。冷风卷着枯叶掠过庙前,发出沙沙的声响,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子时刚过,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破庙。沈清婉屏住呼吸,透过破窗望去,只见一个头戴青铜面具的人坐在中央,正是“血影”的首领。他对面站着的,竟然是周大人的管家!
“东西带来了?”青铜面具人声音冰冷。管家点头哈腰地递上一个锦盒:“这是周大人给您的定金,只要你们在祭天大典上杀了陛下,剩下的黄金万两即刻奉上。”青铜面具人打开锦盒,里面是满满一盒夜明珠,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沈清婉正要下令动手,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队黑衣人将破庙团团围住,为首之人竟是皇后的贴身侍卫长!“血影”首领冷笑一声:“皇后娘娘果然守信,事成之后,这江山可就有您一半了。”
沈清婉心中一震,原来皇后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她看向萧明远,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挥剑冲出。镇北军如潮水般涌入,与“血影”和皇后的人展开激烈厮杀。刀剑相撞的声音响彻夜空,鲜血染红了破庙的地面。
沈清婉直奔青铜面具人,手中长剑舞出朵朵剑花。对方武功高强,招招狠辣,但她毫不畏惧,凭借着多年的实战经验,渐渐占据上风。就在她一剑刺向对方咽喉时,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直奔她的后心。
“小心!”萧明远的惊呼声传来。千钧一发之际,他飞身挡在沈清婉面前,箭矢狠狠刺入他的肩膀。沈清婉回头,只见皇后站在马车上,手中的弓箭还在微微颤动。她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丢下“血影”首领,冲向皇后。
“为什么?”沈清婉怒喝,“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反?”皇后疯狂大笑:“待我不薄?他不过是把我当成巩固皇位的工具!我要的是这天下,是至高无上的权力!”说着,她又抽出一支箭,对准了沈清婉怀中的承珏。
沈清婉抱紧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举起手中的剑,正要冲上去,却见一道身影从她身后掠过——是胞弟,当今圣上!皇帝亲自率领御林军赶到,他看着皇后,眼中满是失望:“你太让我失望了。”
皇后见大势已去,突然将箭对准自己,冷笑道:“既然得不到,那我就毁了这一切!”说完,她猛地将箭刺入心口,倒在血泊中。战斗结束,“血影”组织全军覆没,周大人也被当场抓获。萧明远的箭伤并无大碍,但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博弈,却让沈清婉更加明白,在权力的漩涡中,永远不能放松警惕。
第十四章:余波未平
祭天大典风波平息后,京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沈清婉每日悉心照料萧明远的伤势,同时教导承珏读书识字。然而,她知道这场争斗的余波远未平息,朝堂之上,各方势力仍在暗自较量。
这日,沈清婉正在书房整理卷宗,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城西郊外,废弃祠堂,有要事相商。”字迹潦草,但她敏锐地察觉到,信纸上残留着淡淡的龙涎香,与宫中所用香料极为相似。
沈清婉心生警惕,却也知道不能错过这个线索。她安排好府中事务,带着翠儿和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悄悄前往城西祠堂。祠堂破旧不堪,蛛网密布,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何人在此?”沈清婉踏入祠堂,冷声问道。角落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站起。沈清婉定睛一看,竟是已经告老还乡的前丞相!对方脸色苍白,身形消瘦,与当年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
“沈王妃,老臣冒昧相邀,还望恕罪。”前丞相声音虚弱,“我有重要之事相告。当年宁王谋反,并非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沈清婉心中一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人,就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庆王!”前丞相压低声音,“他表面上不问政事,实则暗中勾结各方势力,妄图打败皇位。皇后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血影’组织也是他一手建立的!”沈清婉倒吸一口冷气,庆王平日里深居简出,待人温和,谁能想到他竟是隐藏最深的幕后黑手。
“老臣本想将此事告知陛下,可我在京城的眼线都被庆王铲除,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王妃。”前丞相从怀中掏出一本密账,“这上面记录着庆王与各方势力的交易往来,足以证明他的罪行。”
沈清婉接过密账,正要询问,祠堂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前丞相脸色大变:“不好,庆王的人来了!王妃快走!”沈清婉带着众人突围,可对方早有准备,将祠堂围得水泄不通。混战中,前丞相为了保护她,被一剑刺穿胸膛。
沈清婉红了眼眶,握紧手中的密账,奋力杀出重围。回到国公府后,她立刻将此事告知萧明远和皇帝。皇帝得知真相后,神色凝重:“没想到皇叔竟隐藏得如此之深。明日早朝,我便命人彻查此事!”
然而,第二日早朝,却传来庆王暴毙的消息。沈清婉心中警铃大作,知道这定是有人杀人灭口。她看着手中的密账,下定决心——无论有多少阻碍,她都要将庆王的罪行公之于众,还朝堂一个太平!
第十五章:真相大白
庆王的死并未让沈清婉放弃追查真相,反而让她更加确信其中必有蹊跷。她和萧明远暗中调查庆王府,发现府中不少下人在庆王死后突然失踪,而他书房里的重要文书也消失不见。
沈清婉决定从庆王生前的好友入手。经过一番打探,她得知庆王与户部尚书赵大人交往甚密。她乔装成普通妇人,来到赵府附近观察。果然,在一个深夜,她看到赵府的马车悄悄驶出,直奔城郊一座别院。
沈清婉带着人跟踪而至。别院四周守卫森严,她和侍卫们小心翼翼地潜入。透过窗户,她看到赵大人正与一个神秘人交谈,那人背对着她,但从身形来看,竟与已经“死去”的庆王极为相似!
“庆王根本没死!”沈清婉心中大惊,立刻命人包围别院。双方展开激烈交锋,沈清婉趁机冲入屋内,却见庆王正欲服毒自尽。她眼疾手快,打落毒药,将他擒获。
经过审讯,庆王终于交代了一切。原来他早就料到事情可能败露,便提前安排了假死,准备暗中逃往边疆,伺机东山再起。而他所犯下的罪行,远不止谋反这么简单——当年先帝的驾崩,竟也与他有关!
沈清婉将庆王的口供和密账呈给皇帝。朝堂之上,群臣震惊。庆王被押上大殿,面对铁证,无法抵赖。皇帝痛心疾首,念及叔侄之情,赐他自尽。赵大人等一干同党也被绳之以法。
尘埃落定后,皇帝在皇宫设宴,款待沈清婉和萧明远。酒过三巡,皇帝感慨道:“若不是皇嫂和皇兄尽心竭力,朕恐怕还被蒙在鼓里。这杯酒,朕敬你们!”沈清婉和萧明远连忙起身谢恩。
回到国公府,沈清婉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繁星。这些年,她在侯府、在皇宫经历了太多的明枪暗箭,如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但她知道,只要身处这权力的漩涡之中,就永远不能放松警惕。她握紧萧明远的手,心中暗自决定,要继续守护好国公府,守护好这来之不易的太平。
第十六章:新忧暗生
庆王之乱平定后的第一个除夕,国公府张灯结彩,红绸与白雪相映成趣。沈清婉抱着已经五岁的萧承珏,看着府中舞狮队踩着鼓点腾挪跳跃,眉间却难掩一丝忧虑。自那日在皇宫饮宴后,皇帝看似一切如常,却再未宣见过她与萧明远,连例行的家书往来也日渐稀疏。
“母亲,为什么爹爹还不回来?”承珏突然拽了拽她的衣袖。沈清婉这才惊觉,本该主持晚宴的萧明远,此刻仍未归府。她强颜欢笑:“你爹爹被陛下留下商议国事了,一会儿就回。”话音未落,管家神色慌张地跑来:“王妃,宫中传来消息,说世子爷...被陛下留在宫中彻夜议事!”
沈清婉心中一沉,借口要哄承珏休息,匆匆回到内室。她铺开暗卫送来的密报,上面赫然写着:“陛下近日频繁召见御史台官员,所议之事皆涉及镇北军调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她想起三年前萧明远率镇北军救驾时,皇帝看那支虎狼之师的眼神——炽热中带着一丝忌惮。
更让她不安的是,三日前,新晋的御史中丞在朝堂上弹劾萧明远“居功自傲,私蓄甲兵”。虽被皇帝当场斥责,但满朝文武的窃窃私语,却如毒蛇般钻进她的耳朵。窗外寒风呼啸,沈清婉突然意识到,庆王倒下了,可权力的天平,正在向另一个危险的方向倾斜。
深夜,萧明远终于归来,衣袍上沾着些许酒气。“陛下留你究竟何事?”沈清婉为他卸下披风,目光灼灼。萧明远沉默良久,才低声道:“皇兄说...镇北军常年驻守边疆,将士们思乡心切,想将半数兵力调回京城。”
沈清婉的指尖猛地收紧:“这分明是要削弱你的兵权!镇北军是你的根基,一旦分散,若边疆有战事...”她话音未落,萧明远已将她搂入怀中:“我以镇北局势不稳为由婉拒了,但皇兄的态度...已不如从前。”
就在两人忧心忡忡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边疆传来急报:匈奴突然撕毁盟约,大举进犯。沈清婉看着军报上“边关告急”四个血字,心中冷笑——来得正好。她将军报递给萧明远:“明日你便进宫请命,主动请缨出征。只有手握战功,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第二日清晨,萧明远身着铠甲入宫。沈清婉站在国公府门阶上,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想起当初那个在侯府后院与她并肩作战的少年。如今,他们要对抗的,早已不是某个具体的敌人,而是那深不可测的帝王心术。
三日后,萧明远率军奔赴边疆。沈清婉站在城头,看着大军扬起的烟尘遮蔽天际,手中紧紧攥着皇帝亲赐的虎符复制品——那是萧明远临行前交给她的,上面刻着的“如朕亲临”四字,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她知道,这场边疆之战,不仅是为了保家卫国,更是一场关乎国公府存亡的豪赌。
第十七章:深宫诡影
萧明远离开京城的第七日,沈清婉收到了皇帝的懿旨,命她次日入宫陪伴皇后娘娘。握着明黄的圣旨,她看着上面“皇后有孕,需人照料”的字句,冷笑一声——那位新晋的皇后,不过是三个月前选秀入宫的侍郎之女,与她素无往来,这道旨意背后,恐怕另有深意。
次日,沈清婉踏入椒房殿,殿内弥漫着浓郁的龙涎香与药味。皇后斜倚在美人榻上,小腹微微隆起,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姐姐可算来了。”皇后虚弱地招手,“太医说我这胎气不稳,整日提心吊胆。”
沈清婉福身行礼,目光扫过皇后枕边的药碗,药汁呈诡异的青绿色。还未开口,皇后突然抓住她的手:“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有人想害我和皇嗣!”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宫女端着安胎药进来。沈清婉注意到,那宫女走路时左脚微跛——与三日前在庆王府别院见过的眼线,特征一模一样。
“这药...臣妾看着与往日不同。”沈清婉不动声色地挡住药碗,“不如让臣妾先试药?”皇后脸色骤变,正要阻拦,却见皇帝大步而入。“爱妃这是做什么?”皇帝看着沈清婉手中的药碗,神色莫测。
沈清婉不慌不忙地跪下:“陛下,皇后娘娘心系龙嗣安危,臣妾只是担心药中...”她话未说完,皇后突然捂住肚子惨叫:“好痛!我的孩子!”药碗被打翻在地,药汁在青砖上腐蚀出缕缕白烟。皇帝脸色铁青,怒吼道:“来人!将沈氏拿下!竟敢谋害皇嗣!”
沈清婉被侍卫押着,余光瞥见皇后嘴角一闪而逝的冷笑。直到被关进冷宫,她才明白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圈套——皇后根本没有身孕,不过是用了假孕之术,再加上那碗毒汤药,足以将她置于死地。
冷宫里阴暗潮湿,沈清婉蜷缩在霉味刺鼻的被褥上,思索着脱身之计。突然,她摸到被褥夹层里有硬物,掏出一看,竟是半块刻着“镇”字的玉佩——与萧明远贴身佩戴的玉佩材质相同。她心头一震,这玉佩分明是有人故意留下的,难道...是萧明远的暗卫?
就在这时,冷宫的门被悄悄推开。一个蒙面人闪身而入,塞给她一张字条后迅速消失。沈清婉借着微弱的月光展开字条,上面写着:“三日后子时,玄武门。”她握紧字条,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看来,萧明远虽身在边疆,却早已在京城布下暗棋。而她要做的,就是撑过这三日,等待反击的时机。
第十八章:暗潮汹涌
冷宫里的三日漫长得如同三年。沈清婉每日数着砖缝度日,表面平静,实则在心中反复推演逃生计划。终于等到约定的子时,她佯装腹痛,引来看守的太监。趁对方不备,用事先藏好的碎瓷片抵住他的咽喉:“带我出去,否则同归于尽!”
太监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带她穿过曲折的宫道。快到玄武门时,突然杀出一队侍卫。为首的正是皇后的兄长,他冷笑一声:“沈清婉,你以为能逃得掉?”千钧一发之际,箭雨破空而来,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处杀出,正是萧明远安排的死士。
混战中,沈清婉在死士的掩护下冲出宫门。马车早已在街角等候,驾车的竟是许久未见的翠儿。“王妃,快上车!”翠儿挥动马鞭,马车疾驰而去。沈清婉掀开帘子回望,只见皇宫方向火光冲天,心中五味杂陈——她终究还是走到了与皇室正面为敌的地步。
马车停在城郊一座废弃的庄子里,萧明远的副将陈昊早已在此等候。“王妃受惊了。”陈昊递上一封密信,“世子爷得知消息后,连夜派我回京接应。这是他的亲笔信。”沈清婉颤抖着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坚守三日,我已快马加鞭回朝。万事小心。”
然而,还未等他们商议出对策,京城便传来消息:皇帝下旨,称沈清婉“谋害皇嗣,畏罪潜逃”,萧明远“治军不严,纵容家眷”,削去镇北军一半兵权,命他即刻班师回朝。沈清婉握着军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分明是要将国公府连根拔起。
更糟糕的是,匈奴趁虚而入,攻占了三座城池。陈昊面色凝重:“王妃,现在局势危急。若世子爷遵旨回朝,边疆不保;若抗旨不遵,便是谋反大罪。”沈清婉望着窗外的残月,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在这世上,唯有手中的剑和脚下的路不会背叛你。”
她猛地起身,眼中闪过决绝:“传令下去,让世子爷按原计划行事,不必回朝。同时,派人联络朝中正直之士,将皇后假孕陷害的真相公之于众。”陈昊犹豫道:“可是王妃,这无异于与陛下彻底决裂...”
“事到如今,已无退路。”沈清婉握紧腰间的软剑,“萧明远在边疆浴血奋战,却换来这般猜忌。既然帝王无情,那我们就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沈清婉知道,这一次,她要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挨打。
第十九章:破局之战
暴雨连续下了三日,边疆的战报却如雪片般飞来。萧明远在前线以少胜多,击退匈奴的数次进攻,可朝中却无人为他请功。沈清婉派去散播皇后假孕消息的人,也在途中被神秘人截杀。局势愈发危急,国公府在京城的产业接连被查封,往日交好的官员纷纷与他们划清界限。
这日深夜,沈清婉正在研究地图,突然收到一封密信。信上没有署名,只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这是她与胞弟,当今皇帝幼年时的暗号。她心跳加速,立刻按照信中指示,乔装前往城郊的破庙。
破庙中,皇帝身着便服,独自一人。“皇嫂。”他声音沙哑,“我今日才知道,皇后的假孕,竟是太后一手策划。”沈清婉瞳孔骤缩——太后深居简出,她竟从未怀疑过这位慈眉善目的长辈。皇帝握紧拳头:“太后想扶持母族上位,而镇北军和萧明远,就是最大的绊脚石。”
沈清婉冷笑:“所以陛下就任由他们栽赃陷害?任由边疆将士流血牺牲?”皇帝沉默良久,才道:“我本想徐徐图之,却没想到他们如此迫不及待。皇嫂,我需要你的帮助。”他从怀中掏出一道密旨,“明日早朝,我会当众揭穿皇后的阴谋,但需要镇北军配合。”
沈清婉望着密旨上的玉玺印鉴,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这或许是个转机,但也可能是另一个陷阱。“陛下如何保证,事后不会清算镇北军?”皇帝直视她的眼睛:“以江山社稷起誓,若有二心,不得善终!”
第二日清晨,沈清婉乔装混在早朝的官员中。当皇帝当众宣布皇后假孕时,朝堂顿时炸开了锅。皇后和太后还想辩解,却被早已准备好的太医和宫女揭穿。混乱中,沈清婉悄悄将皇帝的密旨送出京城,快马加鞭传至萧明远手中。
与此同时,匈奴得知朝中内乱,再次集结大军进犯。萧明远接到密旨后,立刻点兵出征,以“清君侧”之名挥师京城。当他的军队抵达城门下时,皇帝亲自出城迎接,萧明远下马行礼:“臣弟救驾来迟!”
城楼上,沈清婉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她知道,这场权力的游戏永远不会结束。太后虽被幽禁,皇后被贬为庶人,但新的势力又将崛起。而她和萧明远,唯有继续握紧手中的剑,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上,守护住国公府和万千百姓。
第二十章:岁月静好
三年后,边疆战事平息,百姓安居乐业。国公府的后花园里,沈清婉看着承珏和妹妹的孩子在花丛中追逐嬉戏,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萧明远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皇兄今日又提起,要给承珏封王。”
沈清婉摇摇头:“功高震主的道理,我们还不明白吗?就做个闲散王爷,平安度日便好。”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她早已看透了权力的虚妄。如今的皇帝,虽励精图治,但对镇北军和萧明远,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皇帝派来了使者。沈清婉和萧明远对视一眼,迎到前厅。使者宣读圣旨,竟是要为他们举办银婚庆典,还赏赐了无数珍宝。萧明远谢恩后,笑着对沈清婉说:“皇兄这是在示好呢。”
庆典那日,皇宫和国公府同时张灯结彩。沈清婉身着皇后亲赐的霞帔,看着满座宾客,突然想起初入国公府时的情景。那时的她,不过是个任人欺凌的庶女,而如今,她不仅守护住了国公府,更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上,为自己和家人争得了一席之地。
夜深了,宾客渐渐散去。沈清婉和萧明远并肩坐在庭院中,望着满天繁星。“后悔过吗?”萧明远突然问。沈清婉靠在他肩头:“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嫁给你,哪怕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远处,孩子们的笑声隐隐传来。沈清婉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宁静。她知道,在这朱门深院之中,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岁月静好。但只要身边有萧明远,有可爱的孩子,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她都有勇气去面对。因为他们早已不是孤军奋战,而是彼此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