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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7 02:28:00

精选章节

镇国侯府最低贱的丫鬟阿雪死了。

在被侯府千金萧蔷薇一脚踹中心口,摔碎了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那枚破旧的玉佩时,她就死了。

可下一秒,她又活了。

不,活过来的不是丫鬟阿雪,而是前朝帝女,背负血海深仇的慕容倾雪!

当上古毒医的传承在脑海中炸开,当那双卑微的眼眸再次睁开,闪过的是滔天的恨意与凛冽的寒芒。

萧家,这泼天的富贵,是踩着我慕容家百万人的尸骨得来的。

从今天起,我将化身修罗,让你们血债血偿!这场复仇的游戏,由我主宰!

1 血玉觉醒,毒医降世!

冰冷,刺骨的冰冷。

慕容倾雪(阿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尤其是心口,像是被一头蛮牛狠狠撞过,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趴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倒映出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发髻散乱,嘴角挂着血丝,一身最低贱的粗布丫鬟服上,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

“贱婢!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小姐的茶你也敢洒,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尖利刻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鄙夷。

说话的是镇国侯府唯一的嫡女,萧蔷薇。她身着一袭价值百金的流光锦裙,头戴金步摇,环佩叮当,美艳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刻毒的怒意。

仅仅因为阿雪端茶时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溅出了一滴茶水,这位金枝玉叶的侯府千金,便将她一脚踹翻在地。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噤若寒蝉,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神里却满是幸灾乐祸。阿雪是府里最不受待见的丫鬟,没后台,没根基,谁都能踩上一脚。

阿雪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胸口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却摸到了一片碎裂的冰凉。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一枚破旧的血色玉佩。

她从记事起就戴着它,即便在这侯府受尽折磨,也从未离身。那是她唯一的念想,是她和过去唯一的联系!

“不……”阿雪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悲鸣,她颤抖着手,从破碎的衣襟里掏出几片碎裂的玉片。玉佩已经四分五裂,彻底毁了。

毁了……

她最后的念想,也毁了。

看到阿雪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萧蔷薇非但没有半点怜悯,反而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呵,一个破烂玩意儿,也值得你这么要死要活的?本小姐踩碎了它,是它的福气!怎么,不服气?再敢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说着,她又抬起了她那只穿着精致绣花鞋的脚,准备朝阿雪的手上踩去,要把那些碎玉片碾进她的血肉里。

就在这一刻,阿雪指尖被碎玉划破,一滴殷红的鲜血,悄然滴落在那最大的玉片上。

“嗡——!”

一声奇异的嗡鸣,不存于世间,却在慕容倾雪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那破碎的玉片仿佛活了过来,绽放出一道肉眼无法察觉的血色光芒,瞬间将她的血液吸收殆尽。紧接着,一股磅礴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洪流,如决堤的江海,疯狂涌入她的脑海!

【上古药王空间开启……】 【毒经……医典……神农百草谱……】 【吾之后人,持此空间,当掌生死,逆乾坤……】

无数陌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腾、融合。

她看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看到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温柔地将玉佩挂在她的脖子上,对她说:“雪儿,记住,你是大周最尊贵的帝女,慕容倾雪。”

她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听到了凄厉的惨叫,看到了那个被她称作“萧伯伯”的男人——如今的镇国侯萧远山,是如何带着叛军冲入皇宫,将她的父皇母后斩于剑下!

而她,九岁的慕容倾雪,被忠仆换上丫鬟的衣服,脸上抹了锅灰,混在逃难的人群里,最后竟阴差阳错地被卖进了仇家——镇国侯府!

十年了。

整整十年!

她忘了自己的名字,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一条狗一样活在这血海深仇的仇人家里,任人欺凌,苟延残喘!

此刻,随着血玉觉醒,所有被尘封的记忆,连同那上古药王的无尽传承,全部苏醒!

趴在地上的阿雪死了。

再次睁开双眼的,是地狱归来的前朝帝女——慕容倾雪!

那双原本卑微怯懦的眼眸,此刻深不见底,唯有滔天的恨意和凛冽的杀机在其中疯狂搅动。

“还敢瞪我?找死!”萧蔷薇见她非但不求饶,反而用一种让她心悸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怒火更盛,一脚狠狠踩下!

然而,这一脚却踩空了。

只见慕容倾雪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如狸猫般翻身而起,动作迅捷地躲开了这一脚。她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

萧蔷薇一愣,随即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她骂骂咧咧地准备转身,慕容倾雪的指尖却在袖袍的掩护下,微不可查地一弹。

一缕无色无味的粉末,是从药王空间里瞬息取出的“七香软筋散”的变种,无毒,却能让人在半刻钟内肠穿肚烂,大出洋相。

这是她复仇的第一步,一道小小的开胃菜。

“行了,看你这副晦气的样子就烦,赶紧滚去刷马桶!今天府里所有的马桶,都由你一个人刷!”萧蔷薇颐指气使地命令道。

“是,小姐。”慕容倾雪顺从地应道,缓缓退下。

萧蔷薇得意洋洋,正准备接受丫鬟们的奉承,突然,她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噜”的怪响,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如蛟龙闹海般在腹中翻滚起来!

“哎哟!”她痛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小姐,您怎么了?”旁边的丫鬟连忙扶住她。

“不……不行了……”萧蔷薇的话还没说完,一股惊天动地的屁声,响亮而绵长,还带着湿润的尾音,毫无征兆地响彻了整个院子!

“噗——噗噗噗——!”

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恶臭,如同混合了百年厕所和腐烂死鱼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捂住口鼻,面露惊骇之色。

“啊——!”萧蔷薇发出一声尖叫,她感觉到一股暖流不受控制地从身后奔涌而出,瞬间浸湿了她那条名贵的流光锦裙。

她,镇国侯府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竟然……当着所有下人的面,失禁了!

“快!快扶我回去!快啊!”萧蔷薇羞愤欲死,又吐又泄,整个人几乎虚脱。

整个院子乱成了一锅粥,下人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场面滑稽到了极点。

已经退到院子角落的慕容倾雪,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萧蔷薇,这只是开始。你今日所受的羞辱,不及我十年来的万分之一。我会让你们萧家每一个人,都尝遍世间最痛苦的折磨,然后……再送你们下去给我慕容家百万冤魂陪葬!

就在侯府为了萧蔷薇的“怪病”闹得人仰马翻,请来的大夫个个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把闺房变成人间炼狱时,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了。

一名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脸上带着死灰般的恐惧,声音都变了调:

“不好了!侯爷!不好了!”

“老太君……老太君突然风寒入体,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了!”

满院的骚乱瞬间死寂。

如果说萧蔷薇是侯府的掌上明珠,那老太君就是整个镇国侯府的定海神针!她若有事,天都要塌下来!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唯有慕容倾雪,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诡谲的弧度。

老太君么?

来得正好。

我的复仇大戏,正缺一个闪亮登场的舞台啊。

2 技惊四座,一针撼侯府!

镇国侯府的天,仿佛真的要塌了。

老太君的院子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镇国侯萧远山,那个凭军功封侯、曾亲手打败一个王朝的男人,此刻正背着手,铁青着脸在房中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他年近五十,身材魁梧,不怒自威,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煞气,让周围的丫鬟仆人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床上,须发皆白的老太君双目紧闭,面色青紫,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掉。

“神医,怎么样?我母亲到底如何?”萧远山停下脚步,声音低沉地问向床边正在诊脉的老者。

这老者是京城最有名的御医,人称“金针圣手”的李神医。他捻着山羊胡,眉头紧锁,半晌才收回手,叹了口气道:“侯爷,老太君年事已高,此次是急火攻心,又突感风寒,寒气入体,才会如此凶险。老夫已经开了方子,只是……药效似乎并未起作用。”

萧远山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什么叫没起作用?你的意思是,你堂堂金针圣手,治不好一个区区风寒?”

李神医被他看得冷汗直流,连忙躬身道:“侯爷息怒!老夫的方子绝无问题,只是老太君体虚,药力吸收缓慢。再……再等一个时辰,定能见效!”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在打鼓。这病症来得太怪了,看似风寒,脉象却混乱无比,他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棘手的病例。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侯爷……奴婢……奴婢觉得,李神医的药方,或许……有点问题。”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瘦弱的丫鬟,正是刚刚从马桶房被叫过来的阿雪,也就是慕容倾雪。她浑身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异味,脸上也脏兮兮的,看上去卑微到了尘埃里。

“放肆!”萧远山还没开口,他身边的管家就厉声呵斥道,“你一个刷马桶的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出去!”

李神医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感觉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荒唐!简直是荒唐!老夫的药方乃是祖传秘方,岂容你一个黄毛丫头置喙?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慕容倾雪仿佛被吓得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却异常清晰:“侯爷饶命!奴婢的曾祖父是乡下郎中,奴婢……奴婢只是闻到药渣的味道,觉得其中一味‘紫苏’,性温,虽能解表散寒,但若与老太君常年服用的‘安神汤’中的‘龙骨’相遇,便会化作微毒,非但不能治病,反而会锁住寒气,加重病情!”

她这番话说得条理分明,字字清晰,完全不像一个目不识丁的丫鬟能说出来的。

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李神医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她怒道:“一派胡言!妖言惑众!‘紫苏’与‘龙骨’相克之说,老夫闻所未闻!你分明是在诅咒老太君!”

萧远山眼神一凝,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落在慕容倾雪身上。他当然知道母亲常年服用安神汤,也知道里面有龙骨这味药。这个不起眼的丫鬟,是如何知道的?

他沉声问道:“你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奴婢不敢证明,奴婢只知道,若再过半柱香,老太君心脉的最后一丝生气,便会被这锁住的寒气彻底侵蚀。届时,神仙难救。”慕容倾雪垂着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李神医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萧远山猛地一挥手,打断了争吵。他看了一眼床上气息越来越弱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是死马当活马医,还是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

他盯着慕容倾雪,一字一顿地问:“你,有办法救?”

“有。”慕容倾雪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刷马桶的丫鬟,竟然敢说能救连李神医都束手无策的老太君?

李神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你要是能救活老太君,老夫今天就把这药箱给吃了!”

慕容倾雪缓缓抬起头,直视着萧远山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片沉静的深渊。

“侯爷,请给奴婢三根银针。”

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房间,带着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三息之内,老太君不醒,奴婢,提头来见!”

轰!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提头来见!

这是何等的胆魄!何等的狂妄!

萧远山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他从这个丫鬟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那不是卑微,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好!”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人,取银针!”

李神医见状,急忙劝道:“侯爷,万万不可啊!此女来历不明,妖言惑众,若是让她胡乱施针,害了老太君性命,悔之晚矣啊!”

“出了事,本侯一力承担!”萧远山的声音冰冷如铁,“但若是她救不活,你们两个,都给老夫人陪葬!”

李神医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多言。

很快,一副消过毒的银针被送了上来。

慕容倾雪接过银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步走到床边。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捻起一根最长的银针,目光落在老太君心口处的一处大穴——“膻中穴”。

“胡闹!此乃心脉大穴,一针下去,必死无疑!”李神医失声惊叫。

然而,慕容倾雪置若罔闻。

她的手,稳如磐石。

她的眼,亮若星辰。

在上一世的记忆中,她曾亲眼看到父皇的御医用这套“回阳九针”救过濒死的重臣。而在药王空间的传承里,这套针法被补全、被升华,威力强了何止百倍!

“一息!”

她口中轻念,手腕一抖,银针如一道流光,快、准、狠地刺入膻中穴,只留下一寸在外面轻轻震颤!

“二息!”

第二根银针飞出,没入老太君眉心的“印堂穴”,以气锁魂!

在场众人,包括萧远山在内,全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三……”

慕容倾雪的第三个字还没出口,异变陡生!

只见床上的老太君,那张青紫的脸庞突然涌上一股不正常的潮红,接着猛地张开嘴,“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黑色的、带着腥臭味的淤血!

淤血喷出后,老太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开始有了平稳的起伏,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竟奇迹般地恢复了!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老太君那紧闭了数个时辰的眼皮,缓缓地、颤抖着……睁开了!

“我……我这是在哪……”老太君发出了虚弱沙哑的声音。

醒了!

真的醒了!

三息之内,起死回生!

整个房间,针落可闻。

李神医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指着慕容倾雪,哆哆嗦嗦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管家和丫鬟们更是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吓得面无人色。

这哪里是医术?这分明是妖术!

萧远山魁梧的身躯剧烈一震,他快步冲到床边,握住母亲的手,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激动地喊道:“母亲!您醒了!”

确认母亲无碍后,他猛地转过身,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锐利眼睛,死死地锁定在那个手持银针、身形瘦弱却脊背挺直的丫鬟身上。

震撼、惊疑、审视……无数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他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语气,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3 神秘“白夜”,名动京城!

面对镇国侯萧远山那几乎要将人刺穿的目光,慕容倾雪心中冷笑,面上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惶恐和不安。

她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将头深深地埋进臂弯,声音带着颤抖:“回……回侯爷,奴婢……奴婢叫阿雪。奴婢的曾祖父确实是乡野郎中,临终前留下了一本破旧的医书,奴婢斗胆……斗胆照着书上画的样子试了试,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有用。奴婢有罪,求侯爷饶命!”

这番说辞,半真半假,却合情合理。一个从未出过府的丫鬟,最大的可能就是通过祖传之物获得奇遇。

萧远山何等人物,自然不会全信。但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瘦弱身影,一时间也找不出破绽。而且,眼下救醒母亲才是头等大事。

“你起来吧。”他声音缓和了些,“既然是你救了老太君,便是侯府的功臣。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去干那些粗活了,就留在老太君身边贴身伺候。”

“谢……谢侯爷。”慕容倾雪“感激涕零”地叩头。

旁边的李神医早已面如死灰,此刻见状,哪还有脸待下去,悄无声息地就想溜走。

“李神医。”慕容倾雪却突然叫住了他。

李神医身子一僵,回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阿……阿雪姑娘,有何吩咐?”

慕容倾雪抬起头,露出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慢悠悠地说道:“神医刚才说,我要是能救活老太君,您就把这药箱给吃了。奴婢不敢让神医真的吃药箱,只是……这药箱里的药材,似乎都沾染了您的……嗯,口气。若是再给别人用,怕是会影响药效。不如,就都赏给奴婢吧?”

“噗嗤……”旁边有小丫鬟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

李神医一张老脸瞬间涨成了酱紫色,他今天不仅丢了面子,还要被一个丫鬟当众羞辱,连吃饭的家伙都要被抢走!

可他敢不给吗?镇国侯就在旁边看着!

他颤抖着手,将背上那沉重的黄花梨木药箱解了下来,放在地上,几乎是咬着牙说道:“姑娘医术高明,老夫……佩服!这药箱,就赠与姑娘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落荒而逃。

慕容倾雪看着那满满一箱的上好药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可是李神医的全部家当,里面不乏珍品,正好可以充实她药王空间里的药圃。

“你倒是个牙尖嘴利的。”萧远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便转身去照顾老太君了。

慕容倾雪心中警铃大作。萧远山生性多疑,今天之事虽然暂时糊弄过去,但绝不可能完全打消他的疑虑。她必须尽快建立起第二个身份,一个与“阿雪”截然不同、却又能为她所用的身份。

入夜,万籁俱寂。

慕容倾雪确认老太君已经安睡,便悄无声息地溜出了房间。她换上一身从杂物房找来的黑色夜行衣,用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白色面纱遮住容颜,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

再次出现时,她已经来到了京城最混乱、也最藏龙卧虎的“鬼市”。

鬼市,顾名思义,只在夜晚开放。这里没有王法,只有规矩,交易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奇珍异宝、禁药兵器。

慕容倾雪没有去那些热闹的摊位,而是在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席地而坐。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破布铺在地上,上面只放了一个小小的瓷瓶,瓷瓶旁立着一块木牌,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医白骨】

这三个字,狂妄到了极点。

很快,就有好事者被吸引了过来。

“医白骨?好大的口气!小姑娘,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里吹牛,小心被人打断腿扔出去!”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嘲笑道。

慕容倾雪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清冷如冰:“我只救将死之人。不死,不救。”

这话一出,更是引来一片哄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喧哗声从不远处传来。只见几个家丁抬着一个担架,疯了似的在鬼市里冲撞,担架上躺着一个少年,面色青黑,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快让开!快让开!谁有神药?兵部尚书府重金求药!”为首的管家急得满头大汗。

周围的摊主纷纷摇头,这人明显中了剧毒,而且毒已攻心,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管家绝望之际,一眼瞥见了角落里“医白骨”的牌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似的扑了过来:“神医!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只要您能救他,尚书府愿付万金!”

慕容倾雪这才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少年。

只一眼,她便认出,这是“七日断肠草”之毒,七日之内,肠穿肚烂而死,无药可解。

而今天,正好是第七日。

“晚了。”她吐出两个字。

管家瞬间如坠冰窟,瘫倒在地。

慕容倾雪却又话锋一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不过,我既名‘白夜’,行走于黑夜之中,便专与阎王抢人。你家公子,我救了。”

说罢,她从瓷瓶里倒出一颗漆黑如墨的药丸,屈指一弹,药丸精准地射入那尚书公子口中。

她甚至没有诊脉,没有问询,动作随意得仿佛只是在喂一颗糖豆。

“这……这就行了?”管家难以置信。

“三息之后,他若不醒,你砸了我的招牌。”慕容倾雪的语气,与白天在侯府时如出一辙的狂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担架上的少年。

一息……

两息……

三息!

就在第三息落下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面如死灰的尚书公子,脸上突然恢复了一丝血色,随即猛地咳嗽起来,吐出一滩黑血。他睁开眼睛,虽然虚弱,但神智却已清明!

“活……活了!”

“天啊!真的活了!”

鬼市之上,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看神仙一般的目光看着那个戴着白色面纱的神秘人。

管家激动得老泪纵横,当场就要跪下磕头,并立刻命人送来了一万两黄金的银票。

慕容倾雪收下银票,却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对那管家说:“黄金我收下。但我救你家公子,是要兵部尚书欠我一个人情。告诉他,神医‘白夜’,随时会来取这个人情。”

留下这句神秘莫测的话,她便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收起摊子,消失在了夜色里。

一夜之间,神医“白夜”的名号,如同一阵旋风,席卷了整个京城的上流社会!

一个能与阎王抢人、能让兵部尚书欠下人情的神秘神医,谁不想结交?谁又敢得罪?

与此同时,镇国侯府内,萧远山正为一件事愁眉不展。

老太君虽然醒了,但慕容倾雪告诉他,那只是暂时吊住了性命。要根治老太君体内的沉珂旧疾,还需要一味极其珍稀的药材——九阳还魂草。

此草生长于极阳之地,百年才得一株,有价无市。镇国侯府发动所有力量,几乎把整个京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能寻到。

就在萧远山焦头烂额之际,一个心腹管家匆匆来报,脸上带着兴奋之色。

“侯爷!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

“外面都在传,京城鬼市出了个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名叫‘白夜’!听说……兵部尚书的独子都被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或许,他有办法找到九阳还魂草!”

萧远山眼中精光一闪。

“备马!本侯要亲自去一趟!”他沉吟片刻,又补充道,“不,让天宇去。他年轻人,姿态放低些,带上重金,务必请到这位‘白夜’神医出手相助!”

他口中的“天宇”,正是镇国侯世子,萧蔷薇的亲哥哥,萧天宇。

萧远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费尽心机想要寻找的神秘神医“白夜”,此刻正以丫鬟“阿雪”的身份,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为他端上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冷笑。

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4 当着你的面,玩死你!

夜色如墨,鬼市依旧人声鼎沸,鱼龙混杂。

镇国侯世子萧天宇,此刻却是一脸嫌恶地站在鬼市入口。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悬着美玉,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是京中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

只是,这位天之骄子,此刻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他身后跟着数名精悍的家丁,抬着几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装满了黄金珠宝,将周围贪婪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世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吗?这地方……也太脏了。”一个随从凑上前来,掩着鼻子抱怨道。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劣质香料和各种奇怪的味道,让养尊-优处的他们难以忍受。

萧天宇冷哼一声:“不然呢?那个叫‘白夜’的,架子比天还大,派人递了帖子,居然说要见他,就得亲自来这鬼地方等!”

他堂堂镇国侯世子,未来的小侯爷,何时受过这种气?若不是为了祖母的病,他早就带人把这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给揪出来打断腿了。

正不耐烦间,鬼市的角落里,那个熟悉又简陋的摊位,终于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灯笼。

一个身形纤细、白纱遮面的人,悄然出现,仿佛凭空而降。

正是慕容倾雪,化名的“白夜”。

“他来了!”随从低呼一声。

萧天宇整理了一下衣袍,强压下心中的不快,迈步走了过去。他虽然心中鄙夷,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他对着那人拱了拱手,声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你就是‘白夜’?本世子乃镇国侯世子萧天宇,听闻你医术通神,特来求医。”

慕容倾雪坐在那里,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何事?”

这副冷淡傲慢的态度,让萧天宇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大胆!你可知你在跟谁说话?”他身后的随从厉声喝道。

慕容倾雪这才缓缓抬起头,那双藏在面纱后的眸子,清冷如雪,仿佛能看透人心。她没有理会叫嚣的随从,目光落在萧天宇身上,语气平淡:“在我这里,没有世子,只有病人。想求医,就说病情。不想求,就滚。”

“你!”萧天宇气得俊脸涨红。他何曾被人用“滚”字招待过?

就在他要发作之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妇人凄厉的哭喊声。

“神医!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他发高烧,快要烧死了!呜呜呜……”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一个同样面色通红的幼儿,跪倒在“白夜”的摊位前,不停地磕头。

萧天宇正要命人将这冲撞了他的贫妇赶走,却见“白夜”动了。

她竟完全无视了财大气粗的镇国侯世子,反而俯下身,温柔地探了探那幼儿的额头,又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火上烤了烤,飞快地在幼儿的指尖刺了一下,挤出一滴黑血。

说也奇怪,黑血流出后,那幼儿的体温竟肉眼可见地降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妇人喜极而泣,又要磕头。

“回去用冷水敷额,三日便可痊愈。”慕容倾雪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妇人千恩万谢地抱着孩子走了。

整个过程,“白夜”都把萧天宇当成了空气。

这下,萧天宇彻底被晾在了一边,脸色比锅底还黑。他带来的黄金珠宝,和人家一个真诚的叩头比起来,仿佛一文不值。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比直接打他一巴掌还要难受。

“咳!”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提醒对方自己的存在。

慕容倾雪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仿佛刚看到他一样,问道:“哦,你还在啊。说吧,什么病?”

萧天宇强忍着怒火,咬牙道:“不是我病了,是我祖母。她老人家需要一味‘九阳还魂草’续命,本世子愿出万金,求神医割爱,或告知此草下落!”

“九阳还魂草?”慕容倾雪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那等天地灵物,你觉得是区区万金能买到的?”

“那你要如何?”萧天宇沉声道。

慕容倾雪伸出一根手指,缓缓说道:“此草,我恰好知道下落。但想让我告诉你,可以。你,亲自去城外三十里的瘴气林,为我取一样东西回来。”

“瘴气林?”萧天宇脸色一变。

京城谁人不知,瘴气林乃是绝地,里面毒虫遍布,瘴气能侵人骨髓,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得把命丢在那。

“你要什么?”

“一株‘腐骨花’。”慕容倾雪淡淡道,“此花只生长于瘴气最浓郁之处,旁边必有剧毒的‘三眼蟾蜍’守护。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此花对你无用,只是我炼药时需要的一味普通药引罢了。”

普通药引?

让他堂堂世子,去冒九死一生的危险,就为了她一味“普通”的药引?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你耍我?”萧天宇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可以不去。”慕容倾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京城想求我办事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城门口。你祖母的命,能等多久?”

一句话,就掐住了萧天宇的死穴。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他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白夜”,恨不得一剑刺穿她的咽喉。但他不能,为了祖母,他只能忍!

“好!我去!”最终,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看着萧天宇带着人,怒气冲冲地策马离去的背影,慕容倾雪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萧天宇,我前世的“好皇兄”,你当年带兵踏破我寝宫时,可曾想过有今天?这瘴气林,只是给你开的一道小菜。好好享受吧!

第二天,萧天宇回来了。

他简直不成人形,一身名贵的锦袍被划得破破烂烂,脸上身上全是泥污和血痕,一条手臂上还有两个触目惊心的牙印,显然是被毒物所伤。他身后的随从更是死伤过半,狼狈到了极点。

他将一株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花朵,狠狠地扔在“白夜”的摊位前,眼神像是要吃人:“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九阳还魂草’的下落了吧!”

慕容倾雪拿起那株腐骨花,随意地看了看,然后,当着萧天宇的面,随手就扔进了旁边的火盆里。

“嗤”的一声,腐骨花化为一缕黑烟。

“你!”萧天宇目眦欲裂,他拼了半条命换来的东西,对方竟然看都不看就烧了!

“哦,这样品就够了,确定是真货就行。”慕容倾雪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盒,推了过去:“至于‘九阳还魂草’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株就卖给你了。承惠,十万两黄金。”

萧天宇看着那个玉盒,整个人都傻了。

他差点死在瘴气林,结果对方手里本来就有?耍他?这是把他当猴耍啊!

滔天的怒火和屈辱涌上心头,他几乎要失去理智。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狠!”

他让人付了钱,拿起玉盒,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发誓,等祖母病好,他一定要查出这个“白夜”的底细,将他碎尸万段!

回到侯府,萧天宇将“九阳还魂草”交给了父亲。

萧远山大喜过望,立刻命人将药材交给“阿雪”,让她去为老太君熬药。

药房里,慕容倾雪看着手中的“九阳还魂草”——这不过是她在药王空间里用灵泉催熟的一株普通草药罢了——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她一边将药材放入药罐,一边从指尖的缝隙里,悄无声息地弹入了一点无色无味的粉末。

那是真正的奇毒——“牵机引”。

此毒不会立刻发作,但会慢慢侵蚀人的心脉,让中毒者完全依赖于施毒者提供的“解药”才能活命。一旦停药,便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要的,从来不是救活老太君。

她要的,是掌控整个镇国侯府的命脉!

萧天宇,萧远山,你们以为这只是开始吗?

不,当你们踏入我设下的局时,你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5 内鬼疑云,家宅不宁!

服下“九阳还魂草”熬制的汤药后,老太君的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不过三日,她便能下床走动,面色红润,仿佛年轻了十岁。

整个镇国侯府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而救活了老太君的“阿雪”,地位也水涨船高。

她被老太君亲自提拔为一等大丫鬟,掌管着整个寿安堂的内务,吃穿用度比一般的庶出小姐还要好。老太君对她更是言听计从,信任无比,将她视作自己的福星。

这天,老太君将一枚通体翠绿的玉镯戴在了慕容倾雪的手腕上,慈爱地拍着她的手说:“好孩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半个孙女。在这府里,谁敢欺负你,就是跟我老婆子过不去!”

慕容倾雪受宠若惊地跪下谢恩,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半个孙女?老妖婆,你真正的孙女,早就被你们萧家害死了!你这侯府的泼天富贵,哪一分不是用我慕容家的鲜血换来的?

她表面恭顺,内心却在计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想要扳倒镇国侯府这棵大树,光靠外部的“白夜”还不够,必须从内部将它蛀空!而最好的突破口,就是萧远山那个生性多疑的性格,以及他那个愚蠢又贪婪的夫人和女儿。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日,是府中各院管事上交账本的日子。

慕容倾雪作为老太君身边的红人,被特许旁听。

侯夫人,也就是萧蔷薇的母亲王氏,正得意洋洋地向萧远山汇报着府中的开支用度。

“侯爷您看,在妾身的操持下,府里这个月的开支比上个月还节省了三百两银子呢……”

萧远山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慕容倾雪“不经意”地上前为老太君添茶,手一“抖”,茶水洒在了账本上,弄湿了一小块。

“哎呀!”她惊呼一声,连忙跪下,“老太君恕罪!侯爷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毛手毛脚的!”王夫人不悦地斥责道。

“无妨。”萧远山摆了摆手,并未在意。

慕容倾雪却拿起账本,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口中“无意”地念叨:“咦?奇怪……这库房里上好的‘云顶雪芽’,上个月还剩十斤,怎么这个月采买记录里,又买了二十斤?老太君平日喝的茶都是有定数的,这多出来的茶……去哪儿了?”

她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格外清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萧远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王夫人心中一咯噔,连忙解释道:“许是……许是库房的管事记错了。”

“是吗?”慕容倾雪歪着头,一脸天真,“可是奴婢前几日去给老太君取燕窝的时候,还看到账房的张管事,偷偷塞了一包茶叶给夫人院里的刘婆子呢。那包装,看着就像是‘云顶雪芽’。”

这话一出,王夫人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她确实拿了一些府里的好东西去贴补娘家,这在后宅是常有的事,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竟被这个小贱人当众点了出来!

“你……你胡说八道!一个下人,也敢窥探主子的事?”王夫人色厉内荏地喝道。

萧远山没有说话,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已经带上了审视和怀疑。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当傻子一样蒙骗!

这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侯府开始怪事频发。

先是库房里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对价值连城的玉如意。紧接着,萧远山放在书房的一幅前朝名家的画,不翼而飞。

所有失窃的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点:贵重,且难以追查。

萧远山勃然大怒,下令彻查。

慕容倾雪则在暗中推波助澜。她利用自己高明的毒术,配制出一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熏香,悄悄放在了萧蔷薇的院子里。

于是,被关在家庙思过、刚刚被放回来的萧蔷薇,开始在梦中说胡话。

“那玉如意真好看……娘,我们把它卖了,换一套新的头面好不好?”

“爹爹的那幅画,听说能卖五千两银子呢……”

这些话,被慕容倾雪“无意间”安排的下人听到,一字不漏地传到了萧远山的耳朵里。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疯狂地生根发芽。

萧远山看着自己那个花钱如流水、虚荣心极强的女儿,又想起自己那个总喜欢补贴娘家的夫人,脸色越来越阴沉。

终于,在又一次发现自己私库里的一颗夜明珠失踪后,他爆发了。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带着心腹亲卫,直接冲进了夫人的院子,下令搜查。

“侯爷!您这是做什么!您这是在打我的脸啊!”王夫人又惊又怒,哭天抢地。

萧蔷薇也又哭又闹:“爹!您怎么能怀疑我们!”

萧远山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如铁。

很快,亲卫就在王夫人的一个秘密梳妆匣里,搜出了一个夹层。

当夹层被打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写给北狄国大将的书信!

信上的笔迹,模仿得与王夫人一模一样,内容更是触目惊心,详细描述了京城的布防和朝中动向,俨然是通敌卖国的铁证!

“不!这不是我写的!是有人陷害我!”王夫人看到信的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

这些信,自然是慕容倾雪的手笔。她模仿他人笔迹的本事,是前世身为帝女时,宫中大儒教的必修课。这小小的栽赃陷害,对她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陷害?”萧远山拿起信,气得浑身发抖。他可以容忍妻子贪财,但绝不能容忍她背叛!

他一脚踹翻王夫人,怒吼道:“贱人!我萧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勾结外敌,意图打败我大周江山!”

“爹!不是我娘做的!真的不是!”萧蔷薇哭喊着抱住萧远山的腿。

“滚开!”萧远山此刻已是怒火攻心,哪里还听得进解释。他看着这对让他蒙羞的母女,眼中杀机毕露。

最终,看在多年夫妻情分和儿女的份上,他没有立刻杀了王夫人,但处罚却比杀了她还难受。

“来人!将这个毒妇给本侯软禁在佛堂,没有我的命令,终身不得踏出一步!”

“把大小姐,立刻给我送回城郊的家庙!让她好好抄写女诫,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雷霆之令下,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

慕容倾雪站在远处的回廊下,静静地看着这场由她一手导演的闹剧,脸上带着快意的微笑。

萧远山,你最大的敌人明明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却在怀疑自己的妻女。你这所谓的镇国侯,也不过是个被猜忌蒙蔽了双眼的蠢货罢了。

搅乱了侯府后院,她的大计,又可以往前推一步了。

然而,就在慕容倾死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却找上了她另一个身份——“白夜”。

这天深夜,鬼市的摊位前,一顶华丽的软轿悄然落下。

从轿子里走出的,竟是当今大周王朝的储君——太子殿下,姬无夜!

太子身边的太监尖着嗓子通报道:“神医‘白夜’何在?太子殿下亲自登门拜访,还不速速现身接驾!”

慕容倾雪心中一凛。

太子?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她的复仇计划里,皇室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环。她还没准备好这么快就和他们接触。

她缓缓从黑暗中走出,对着那身穿蟒袍的年轻太子,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民女‘白夜’,不知太子殿下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太子姬无夜屏退左右,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本宫听闻,先生能医白骨,能与阎王抢人。”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

“那……先生可能解,这世间最无解的毒?”

6 太子驾到,我是你皇姐!

听到“世间最无解的毒”这几个字,慕容倾雪的心猛地一跳。

她抬起眼,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大周太子,姬无夜。

他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容俊美,气质温润如玉,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挥之不去的病气。他的嘴唇颜色也比常人要浅淡许多,这是长期气血亏败的迹象。

慕容倾雪的脑海中,药王传承的医典瞬间翻过万千卷。只一眼,她便看出了端倪。

这哪里是什么病气?分明是中了慢性剧毒的征兆!

“殿下请坐。”她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旁边简陋的木凳。

太子姬无夜倒也不嫌弃,依言坐下,将手腕伸了出来。

慕容倾雪伸出两根纤纤玉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指尖触碰的瞬间,一股冰冷而霸道的异种真气,顺着太子的经脉传来。这股真气潜藏得极深,如同跗骨之蛆,正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生机。

好阴毒的手段!

慕容倾雪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种毒,她认得!

在药王空间的毒经中,它被列为十大奇毒之一——“蚀龙骨”!

此毒无色无味,入体无感,专门侵蚀皇族龙脉之气。中毒者初期只会感到身体日渐虚弱,被误诊为体弱多病。待到毒气深入骨髓,便会一夜之间爆发,七窍流血,化作一滩脓水而死,连神仙都救不回来!

更重要的是,这种毒……是前朝慕容皇室的不传之秘!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有不臣之心的藩王的!

萧远山怎么会懂这种毒?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慕容倾雪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死死地锁定在太子姬无夜的脸上,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十年前宫变,她被忠仆所救,混出皇宫。但她一直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刚满五岁、体弱多病的亲弟弟,名叫慕容星夜。

据说,当时有一支忠心耿耿的禁军,拼死护着小皇子从密道逃了出去,但之后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慕容星夜……姬无夜……

星夜……无夜……

一个姓氏的改变,掩盖了惊天的秘密!

难道……

慕容倾雪的心跳得厉害,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殿下这病,是从何时开始的?”

太子姬无夜叹了口气:“大概是十年前吧。自我记事起,身体就一直不好,太医院的御医都说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只能用名贵药材温养着。”

十年前!时间对上了!

“殿下可还记得十年前的事?”慕容倾雪追问。

姬无夜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十年前……我好像生过一场大病,烧得糊里糊涂,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是镇国侯萧远山……是义父,将我从一场大火中救出,悉心照料,并一路扶持我坐上太子之位。”

义父?

慕容倾雪心中冷笑连连。好一个义父!好一个扶持!

萧远山这个狼子野心的狗贼!他当年弑君篡位,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称帝。于是,他找到了下落不明的前朝皇子,抹去他的记忆,给他换上新朝的姓氏,将他扶上太子之位!

再用“蚀龙骨”这种慢性剧毒控制他,让他成为一个短命的傀儡!

等到太子一死,他镇国侯萧远山,作为太子的“义父”和“救命恩人”,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以“监国”之名,接管整个大周江山!

好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好一盘惊天大棋!

如果不是自己重生,获得了毒医传承,恐怕这个秘密,将永远被埋葬!

慕容倾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

她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身世一无所知、还认贼作父的亲弟弟,心中又是刺痛,又是怜惜。

不行,现在还不能告诉他真相。他性情温和,一旦得知真相,必定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萧远山直接灭口。

必须让他亲眼看到萧远山的真面目!

“殿下,”慕容倾雪收回手,声音恢复了清冷,“你中的不是病,是毒。”

姬无夜闻言,身躯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随即又黯淡下去:“本宫也猜到了。先生可有解法?”

“有。”慕容倾雪吐出一个字。

姬无夜的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慕容倾雪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清香的碧绿色药丸,递了过去:“此为‘青木丹’,可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性。但要根治,还需找到下毒之人,取其心头之血为药引。”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太子身边可能存在的眼线听的。

姬无夜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温暖的清流,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将那股阴冷的寒气驱散了不少。他顿时感觉浑身一轻,前所未有的舒畅!

“多谢先生!”他站起身,对着慕容倾雪深深一揖,“先生大恩,姬无夜没齿难忘!不知先生有何要求,但凡本宫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慕容倾雪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缓缓站起身,走到姬无夜面前,那双清冷的眸子,第一次褪去了冰霜,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

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殿下,您睡觉时,是否总会梦到一片火海,和一个穿着凤袍的女人?”

姬无夜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骇然!

这个梦,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你……你怎么知道?”

慕容倾雪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他耳后的一处地方。

那里,有一颗极小的、红色的痣。

“这颗痣,是母后亲手为你点上的朱砂。她说,我们慕容家的孩子,永远是天边最亮的星辰。”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姬无夜的心上!

慕容……

母后……

无数破碎的、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

火光……惨叫……女人温柔的脸庞……还有一个扎着羊角辫、总是喜欢捏他脸蛋的姐姐……

“姐姐……”他不受控制地,呢喃出声。

慕容倾雪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强忍着泪水,声音却依旧沉稳:“皇弟,别怕。皇姐回来了。”

简单的七个字,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姬无夜(慕容星夜)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眼前这张被面纱遮住的脸,却仿佛能透过面纱,看到那张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属于皇姐的容颜!

“你……”他嘴唇哆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嘘——”慕容倾雪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隔墙有耳。现在,你还是大周太子姬无夜,我还是江湖神医‘白夜’。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做,一切听我安排。”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机。

“皇弟,你受的苦,我慕容家百万人的血海深仇,皇姐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从萧远山身上讨回来!”

“半个月后,是萧远山的五十寿宴。届时,我会为你,为我们慕容家,送上一份惊天动地的大礼!”

“而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皇姐,演一出大戏!”

7 寿宴风云,图穷匕见!

半个月后,镇国侯府。

张灯结彩,宾客盈门,鼓乐喧天。

镇国侯萧远山的五十寿宴,办得比皇家庆典还要气派。满朝文武,王公贵族,几乎都携重礼前来道贺,将偌大的侯府挤得水泄不通。

萧远山身穿一袭紫色蟒袍,满面红光地站在门口迎接宾客,享受着众人阿谀奉承的吹捧,威风到了极点。

“侯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我大周有侯爷这等擎天之柱,实乃社稷之福!”

萧远山哈哈大笑,志得意满。

后院被软禁的夫人,被送去家庙的女儿,这些小小的插曲,早已被他抛之脑后。此刻的他,手握重兵,权倾朝野,连太子都是他一手扶持的“义子”,这天下,与他萧家的囊中之物何异?

就在气氛最热烈之时,门外传来一声高亢的通报——

“太子殿下驾到——!”

全场瞬间肃静。

所有宾客都躬身行礼,只见太子姬无夜,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步走入。

今日的太子,与往日的病弱不同,他面色红润,步履稳健,眉宇间带着一股逼人的贵气,让众人眼前一亮。

“义父!”姬无夜见到萧远山,脸上露出孺慕的亲近之色,上前行礼,“孩儿来迟,祝义父生辰之喜。”

“殿下快快请起!”萧远山大喜过望,亲自扶起太子,心中更是得意。

看,太子对我何等敬重!这天下,谁敢不服?

他将太子迎至主位,寿宴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歌舞升平。

萧远山举起酒杯,高声道:“今日多谢太子殿下和诸位同僚赏光。看到殿下龙体日渐康泰,本侯心中甚慰啊!”

太子姬无夜也站起身,端起酒杯,脸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这还要多谢义父为孩儿遍寻神医。说起来,孩儿能有今日,全赖一位奇人相助。今日,孩儿特意将这位神医请来,为义父贺寿!”

话音刚落,他拍了拍手。

一个身形纤细、白纱遮面的身影,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她没有穿丫鬟的粗布衣,也没有穿“白夜”的夜行服,而是一袭素白的长裙,不施粉黛,却自有一股遗世独立的清冷气质。

正是慕容倾雪。

她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曾去鬼市求医的权贵,更是立刻认出了她。

“是神医‘白夜’!” “天啊,太子殿下竟然真的把她请来了!”

萧远山瞳孔微微一缩。他看着这个让他儿子吃了大亏、又救了他母亲性命的神秘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难明的情绪。

“民女‘白夜’,见过侯爷,祝侯爷……福寿安康。”慕容倾雪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怒。

萧远山哈哈一笑,掩饰住内心的波澜:“原来是‘白夜’神医,久仰大名。神医能治好太子的顽疾,乃是我大周的功臣,请上座!”

慕容倾雪却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太子。

太子姬无夜顺势接话,他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不瞒各位,前些时日本宫的身体每况愈下,太医院束手无策。幸得‘白夜’神医诊断,才知本宫并非身患顽疾,而是……中了奇毒!”

“什么?!”

此言一出,如平地惊雷,满座皆惊!

太子中的不是病,是毒?这是何等耸人听闻的消息!

萧远山脸上的笑容一僵,厉声道:“竟有此事?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对储君下毒?!”

他眼中杀机毕露,心中却在狂跳。怎么可能?“蚀龙骨”之毒,天下间除了他和一个早已死了的慕容家炼药师,根本无人能识!这个“白夜”,到底是什么来头?

太子姬无夜脸上露出感激之色,看向慕容倾雪:“幸得神医妙手回春,为本宫解了毒。只是……”

他话锋一转,声音沉痛,“神医说,本宫所中之毒,名叫‘蚀龙骨’,阴毒无比。解毒的最后一味药引,极为特殊,也极为残忍。”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敢问神医,是何药引?”一位老臣颤声问道。

慕容倾雪缓缓抬起眼,清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主位上,定格在萧远山那张惊疑不定的脸上。

她朱唇轻启,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如九幽寒冰,瞬间冻结了全场的热闹与喧嚣。

“此毒,需用下毒者滚烫的心头之血,方可为药引。”

轰!

全场彻底炸开了锅!

用下毒者的心头血做药引?这简直闻所未闻!

“查!必须彻查!” “到底是谁如此狼子野心!”

群臣激愤,纷纷要求严惩凶手。

萧远山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他强作镇定,看着慕容倾雪,沉声问道:“神医可有线索,知晓是何人下的毒?”

“当然。”

慕容倾雪的回答,干脆利落。

她的目光,如两柄出鞘的利剑,直直地刺向萧远山!

“下毒之人,手法高明,潜伏在太子身边多年,取得了太子殿下全部的信任,才能在十年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每日下毒。”

她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朝主位走去。

“此人,权势滔天,野心勃勃,妄图以太子为傀儡,待太子毒发身亡后,再顺理成章地,窃取这大周的江山。”

每说一句,她就走近一步。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压力,笼罩在萧远山的头顶。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不……不可能!一派胡言!”他厉声喝道,试图打断她。

然而,已经晚了。

慕容倾雪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两人的距离,不足三尺。

她看着这张她恨了十年、刻骨铭心的脸,眼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在全场数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她缓缓地,抬起了手,揭下了脸上那层神秘的白色面纱。

一张绝美的、却又带着无尽沧桑与仇恨的脸庞,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这张脸,对于年轻的官员来说或许陌生。但对于在场那些经历过前朝的老臣来说,却如同一个被遗忘的噩梦,瞬间击中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因为,这张脸,和十年前那位于宫变中自焚而死的……大周朝最后一位皇后,慕容婉,长得一模一样!

“轰!”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当场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指着她,嘴唇哆嗦,如同见了鬼。

“前……前朝……倾……倾城公主……慕容倾雪?!”

全场死寂!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慕容倾雪没有理会众人的惊骇。她的眼中,只有萧远山。她看着他那张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而绝美的笑容。

“镇国侯,萧远山。”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十年不见,别来无恙?”

“你可还认得,本宫是——慕容倾雪!”

8 血债血偿,杀人诛心!

“慕容倾雪”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来自九霄的奔雷,狠狠劈在镇国侯府的宴会大厅,将所有的喧嚣、喜庆、与阿谀奉承,都劈得粉碎!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宾客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惊骇。

前朝公主?

那个传说中十年前就死于宫变火海的倾城公主,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化名“白夜”,成了名动京城的神医?

这……这简直比话本里的故事还要离奇!

而作为风暴中心的镇国侯萧远山,他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只剩下一片死灰。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座椅,指着那张与前朝皇后分毫不差的绝美脸庞,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尖利刺耳:

“你……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是从地狱里爬回来,向你索命的人!”

慕容倾雪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她的气场在这一刻全然爆发,那不再是一个丫鬟,一个神医,而是背负着百万冤魂、君临天下的帝女!

萧远山在最初的震惊过后,眼中瞬间被疯狂的杀意取代!

他知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妖言惑众!你是前朝余孽,竟敢在此冒充公主,意图谋反!”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剑指慕容倾雪,对周围早已吓傻的侯府卫兵怒吼道:“来人!给本侯将这个妖女就地格杀!格杀勿论!”

“锵!锵!锵!”

大厅四周,上百名侯府亲卫瞬间拔刀,寒光凛冽,杀气腾腾地围了上来!

在场的官员们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尖叫着往后躲,生怕被卷入这场惊天巨变之中。

然而,就在侯府亲卫即将动手的瞬间,一个清朗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全场。

“住手!”

太子姬无夜缓缓站起身,他面沉如水,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帝王的冷冽与威仪。

“谁敢动她,便是与本宫为敌,与我大周为敌!”

他往前一步,坚定地站在了慕容倾雪的身边。

萧远山见状,又惊又怒:“殿下!您糊涂了!她是要打败我大周的余孽啊!”

“余孽?”姬无夜冷笑一声,“她是我皇姐!是前朝唯一的血脉!而你,”他话锋一转,眼中射出刻骨的仇恨,“你是我慕容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到了此刻,他若是还不明白,那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反了!反了!你们都反了!”萧远山状若疯魔,“来人,动手!连太子一起……”

他的话还没说完,异变再生!

“啊!”

一声惨叫,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侯府亲卫,突然捂住肚子,口吐黑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仿佛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大厅内外,那些忠于萧远山的官员、武将,甚至是他自己,都感觉到腹中传来一阵绞肉般的剧痛!

“噗通!”“噗通!”

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了下去,他们捂着喉咙,脸色发黑,痛苦地在地上翻滚,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酒……酒里有毒!”一个官员惊恐地指着桌上的酒杯,嘶吼出声。

萧远山也感觉到了那股剧痛,他连忙运功抵抗,却发现内力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无法驱散那霸道无比的毒性。他惊骇地看向慕容倾雪,只见对方正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怜悯地看着他。

“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他颤声问道。

“从你们踏入侯府大门的那一刻起,你们呼吸的空气,喝下的每一口酒,都早已被我下了料。”慕容倾雪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以为,我这半个月在侯府,真的只是在伺候一个老太婆吗?”

与此同时,侯府之外,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和整齐的脚步声!

无数身披金甲的皇家禁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包围了整个镇国侯府!

大势已去!

萧远山看着眼前这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着那些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亲信,他知道,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经营了十年的棋局,竟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丫鬟”,在一天之内,全部掀翻!

“我不信!”他双目赤红,不甘地嘶吼,“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证据?”慕容倾雪笑了,那笑容,绝美而残忍。

她拍了拍手。

只见一个浑身发抖的账房先生,在家丁的押解下,捧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走了上来。

“侯爷,您还认得他吗?张管事,主管您书房的密账。”

萧远山瞳孔骤缩!

慕容倾雪缓缓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册子,和几封盖着北狄国玺印的信件。

她将信件高高举起,朗声道:“诸位大人请看!这是十年前,镇国侯萧远山与敌国北狄勾结,里应外合,打败我大周江山的亲笔密信!”

她又拿起那本册子:“而这本,是十年来,他卖官鬻爵,私吞军饷,豢养私兵的全部账目!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铁证如山!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罪证吓得鸦雀无声。

萧远山看着那些本该藏在最隐秘暗格里的东西,此刻却被公之于众,他最后的一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抬起头,看着那个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女子,眼中满是乞求:“公主殿下……不,女皇陛下!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求您看在我曾抚育太子殿下的份上,饶我一命!我愿献出所有家产,换我一条狗命!”

满堂皆静,所有人都看着慕容倾雪,等待着她的最终审判。

慕容倾雪缓缓地蹲下身,与跪在地上的萧远山平视。她看着这张曾经让她敬若神明、如今却让她恶心无比的脸,轻声笑了。

那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让萧远山毛骨悚然。

“你的命,我要。”

“你的财富,我也要。”

她站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高高举起,清冷的声音响彻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残忍到极致的诱惑。

“诸位中了毒的大人,不必惊慌。”

“这瓶里,是唯一的解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在地上痛苦挣扎、眼中充满求生欲望的、曾经对萧远山忠心耿耿的党羽们,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微笑。

“谁,亲手杀了他。”

“这瓶解药,就归谁。”

9 手刃仇敌,皇权在握!

慕容倾雪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千层巨浪。

不,比那更可怕。

她的话,如同魔鬼的低语,瞬间点燃了在场所有中毒者心中最原始、最疯狂的求生欲望!

解药!

唯一的解药!

就在那个女人手里!

而得到它的条件,竟是……杀了镇国侯萧远山!

跪在地上的萧远山,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他看着那些刚刚还对他忠心耿耿、称兄道弟的同僚、下属,此刻,他们的眼神变了。

那不再是尊敬和畏惧,而是……饥饿的、毫不掩饰的、绿油油的狼光!

“不……你们不能!”萧远山惊恐地向后挪动,“我是你们的主子!我待你们不薄啊!”

“侯爷,对不住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将,是萧远山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此刻却第一个红了眼。他腹中的剧痛让他面目扭曲,他嘶吼着:“我不想死!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他第一个扑了上去!

“为了解药!”

“杀了他!”

仿佛是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第二个,第三个……所有中了毒的官员和武将,在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驱使下,瞬间化作了一群失去理智的野兽,疯狂地朝着那个曾经让他们敬畏不已的男人扑了上去!

“啊——!”

萧远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想反抗,但体内的剧毒早已让他内力尽失,手脚酸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用最狰狞的表情,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王将军!你儿子还是我保举入的军营!” “李尚书!你贪墨的银子还是我帮你平的账!” “你们……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畜生!”

萧远山绝望地嘶吼着,咒骂着。

然而,他的咒骂换来的,却是更疯狂的攻击。

拳头、牙齿、甚至是被拔下来的桌腿、摔碎的瓷片……所有能用来攻击的东西,都毫不留情地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一场最血腥、最丑陋、最讽刺的弑主大戏。

没有刀光剑影,只有最原始的撕扯和殴打。昨天还口口声声愿为侯爷赴汤蹈火的忠犬,今天为了活命,却成了最凶残的豺狼。

那些没有中毒的官员,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地看着这人间地狱般的一幕。他们看向那个静静站在高处,冷眼旁观这一切的白衣女子,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个女人,不是人,是魔鬼!

她用最云淡风轻的手段,导演了这场最残忍的复仇。她不仅要杀人,更要诛心!

慕容倾雪面无表情地看着萧远山在人群中被撕扯、被殴打,从咒骂到求饶,再到最后声息渐无,化作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

她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十年了,压在她心头的血海深仇,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宣泄。

父皇,母后,雪儿……为你们报仇了。

不知过了多久,疯狂的人群终于停了下来。萧远山,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所有人都气喘吁吁,浑身是血地抬起头,用一双双通红的、充满渴望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慕容倾雪手中的那个瓷瓶。

慕容倾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将瓷瓶扔给了太子姬无夜。

姬无夜会意,走上前去,朗声道:“皇姐有令,凡今日手刃国贼者,皆算戴罪立功。解药,人人有份!”

说罢,他将丹药分发下去。

那些刚刚还如同恶鬼的官员们,如蒙大赦,纷纷跪地,对着慕容倾雪和姬无夜山呼海啸般地磕头谢恩。

“多谢公主殿下不杀之恩!” “我等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慕容倾雪冷眼看着这群墙头草。她知道,恐惧,是比忠诚更可靠的缰绳。今日之后,这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对他们姐弟二人有半分不敬。

“来人。”她淡淡开口。

两名禁军压着两个人走了上来。

正是被从城郊家庙连夜带回来的萧蔷薇,和她那个被废的哥哥,萧天宇。

他们二人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不附体,面无人色。当看到地上那滩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血肉时,萧蔷薇更是尖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萧天宇还算镇定,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公主殿下饶命!我爹做的所有事都与我们无关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您饶了我们兄妹吧!”

“不知道?”慕容倾雪笑了,她走到萧天宇面前,缓缓蹲下,“世子殿下,你可还记得,鬼市的‘白夜’?你可还记得,瘴气林的‘腐骨花’?”

萧天宇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终于将“阿雪”、“白夜”和眼前的复仇公主,三个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被玩弄于股掌之上!

“至于你,萧蔷薇。”慕容倾雪看了一眼那个昏死过去的女人,声音冰冷,“当年你踹在我心口的那一脚,踩碎我母亲遗物的那一脚,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站起身,对着禁军下令。

“废去萧天宇全身武功,挑断手筋脚筋,让他去军中最脏的马厩里,刷一辈子马桶。”

“至于萧蔷薇,把她弄醒。让她亲眼看着她哥哥的下场,然后卖入最低贱的教坊司,让她也尝尝,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滋味。”

“不——!”萧天宇发出绝望的嘶吼。

这种惩罚,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残忍一万倍!

但无人敢为他们求情。禁军面无表情地拖着两人下去,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了萧天宇撕心裂肺的惨叫和萧蔷薇被强行弄醒后的癫狂尖叫。

一场惊天动地的寿宴,以最血腥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尘埃落定。

大厅之内,只剩下慕容倾雪、太子姬无夜,和一众噤若寒蝉的百官。

姬无夜走到慕容倾雪身边,眼中满是激动与崇敬。他从龙椅旁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盒,双手捧上。

“皇姐,这是前朝传下的传国玉玺,我一直妥善保管着。”

他真诚地说道:“如今大仇得报,奸臣伏诛。皇弟恳请皇姐入主后宫,垂帘听政,尊为‘护国圣母太后’,与我共同执掌这大周江山!”

他认为,这是对皇姐最好的安排。既能让她拥有无上权柄,又符合世俗礼法。

在场百官也纷纷附和,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

然而,慕容倾雪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传国玉玺。

她没有去接。

她只是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那个她未来要托付江山的男人,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伸出手,轻轻地,拿起了那方沉重的玉玺,握在手中,感受着那冰凉而坚实的触感。

然后,她看着姬无夜,一字一顿,说出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包括姬无夜在内,都目瞪口呆的话。

“皇弟,这江山,是我慕容家的,没错。”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俾睨天下的弧度。

“但皇帝,光有仁心可不够。”

“你,还太嫩了。”

10 一代女帝,毒霸天下

慕容倾雪的话,如同一道无声的惊雷,在寂静的大厅中炸响。

“你,还太嫩了。”

简单五个字,却蕴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与霸道,让刚刚还沉浸在复仇喜悦中的太子姬无夜,瞬间愣在了原地。

他看着眼前的皇姐,她手握着那方沉重的传国玉玺,神情淡漠,眼神深邃,仿佛在俯视着一整个天下。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失散多年的亲人,而是一位天生的……君主。

在场百官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刚刚才见识了这位前朝公主的雷霆手段和狠辣心计,此刻更是被她身上散发出的、远超太子的帝王之气所震慑。

“皇……皇姐?”姬无夜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已经给了皇姐所能给的最高尊荣,却没想到,这似乎……并不是她想要的。

慕容倾雪没有再看他,而是手持玉玺,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上了那象征着权力之巅的九级台阶。

那里,只有一张空置的、属于镇国侯的太师椅。但她站在那里,却仿佛已经坐上了那把看不见的龙椅。

她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底下所有的王公大臣,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本宫问你们,这大周江山,是谁的?”

百官们面面相觑,随即由一位老臣带头,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江山……江山是慕容家的!是殿下的!”

“好。”慕容倾雪点了点头,又问:“那本宫再问你们,十年前,是谁,打败了我慕容家的江山?”

“是……是国贼萧远山!”

“说得对。”慕容倾雪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是萧远山。可当时,你们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国之栋梁,又有几人站出来,为我慕容家说一句话?又有几人,不是跪在萧远山的脚下,山呼‘侯爷英明’?”

一番话,问得底下跪着的所有官员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冷汗涔涔。

“你们没有。”慕容倾雪的声音陡然转厉,“你们只会明哲保身,趋炎附势!我父皇以仁德治国,换来的却是国破家亡!我皇弟心性纯良,若让他登基,你们这群墙头草,今日能跪我,明日就能跪下一个新的‘萧远山’!”

她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姬无夜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他知道,皇姐说的是事实。他宅心仁厚,若是让他来处理这群各怀鬼胎的老臣,恐怕真的会力不从心。

“所以,”慕容倾雪高高举起了手中的传国玉玺,金色的光芒在灯火下流转,映照着她那张绝美而冷酷的脸庞,“这个江山,不能再交到任何一个‘仁君’手上了。”

“以仁治国,国必将亡。从今日起,我大周,当以法为绳,以铁为纪,以我为尊!”

她顿了顿,环视全场,用一种宣告整个时代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本宫决定,废除帝号。三日之后,本宫将登基为皇,不称帝,而称——女皇!”

轰!

女皇!

这两个字,如同在平静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让整个大厅彻底沸腾!

自古以来,只有男人才能称帝,女人最多也就是垂帘听政,做个太后。从未有过,也无人敢想,一个女人,要自己坐上那张龙椅!

“这……这不合礼法!” “自古未有之奇闻!有违天道啊!”

几个老腐儒忍不住站出来,颤巍巍地劝谏。

慕容倾雪冷笑一声。

她没有跟他们辩论,而是屈指一弹,一缕无形的劲风,精准地打在其中一个老臣的膝盖上。

那老臣惨叫一声,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慕容倾雪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里带着森然的杀意:“礼法?天道?我,就是礼法!我,就是天道!”

“谁赞成?谁反对?”

她淡淡地问了一句。

全场死寂。

看着那个眼神冰冷、杀伐果断的女子,看着地上还未干涸的、萧远山的血迹,谁还敢说一个“不”字?

反对的下场,他们刚刚已经亲眼见证过了。

“臣……臣等,附议!”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跪拜声,响彻云霄。所有的官员,包括那些刚刚还想反对的老臣,全都五体投地,用最谦卑的姿态,迎接他们的新君主。

姬无夜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有失落,有茫然,但更多的,却是释然和敬佩。

他知道,皇姐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或许,只有她这样强势霸道的君主,才能真正镇住这群豺狼虎豹,才能真正让慕容家的江山,万古长青。

他走到大厅中央,对着高台上的姐姐,第一个行了最标准、最隆重的君臣之礼。

“臣,慕容星夜,参见女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跪,彻底奠定了慕容倾雪至高无上的地位。

三日后,登基大典在太和殿隆重举行。

慕容倾雪身穿一袭用金线绣着九条浴火凤凰的黑色龙袍,头戴十二旒冕冠,在文武百官和万民的朝拜下,一步一步,踏上了权力的最高峰。

她没有选择成为某个男人背后的“狂妃”,也没有选择做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她选择了一条最艰难、也最辉煌的道路——成为这片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皇。

阳光透过琉璃瓦,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光。她俯瞰着底下跪拜的众生,想起了那个在侯府刷马桶、受尽欺凌的丫鬟阿雪。

恍如隔世。

但她知道,从血玉觉醒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要用仇人的鲜血和无上的权力来谱写。

她的传说,才刚刚开始。

世人称她为“毒医女帝”,畏她如神,敬她如魔。

而在她的铁腕统治下,这个曾经腐朽动荡的王朝,也必将开启一个前所未有的、辉煌而霸道的全新纪元。

天下,将在她的掌控下,为之颤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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