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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7-07 02:26:17

精选章节

1 淤青之谜

探视日接儿子回家,发现他手臂上满是淤青。 “是弟弟推的...”五岁的小宝瑟缩着解释。 前夫赵磊不耐烦地打断:“男孩子磕碰两下怎么了?别小题大做!” 他新婚妻子抱着半岁婴儿嗤笑:“当妈的不在身边,孩子就是皮。”

探视日那天,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块脏兮兮的旧抹布,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我提前半小时就到了赵磊住的高档小区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方向盘,心里像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又沉又闷,透不过气。每次来接小宝,都像闯一次龙潭虎穴。赵磊那副施舍般的嘴脸,他新婚妻子刘倩那种掩饰不住的优越感和刻薄,还有他那个妈——我曾经的婆婆王美凤,那双永远带着审视和挑剔的眼睛…每一次,都像钝刀子割肉。

远远地,赵磊牵着小宝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我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又沉了下去。小宝低着头,小小的肩膀垮着,走得慢吞吞,像是脚上拖着千斤重的锁链。赵磊脸上是明显的不耐烦,步伐迈得很大,小宝几乎是被他拖着走。

车门刚打开,小宝就像受惊的小兔子,挣脱开赵磊的手,飞快地钻进了后座,紧紧挨着车门缩成一团,低着头,一声不吭。

“怎么这么慢?”赵磊皱着眉,语气像在训斥下属,“下次准时点,刘倩和孩子在家等久了要闹。”

我强压着翻涌的怒气和心酸,没理他,俯身想帮小宝系安全带。手刚碰到他的小胳膊,他猛地一颤,像被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对劲!

“小宝?”我放柔声音,小心翼翼地撩起他长袖T恤的袖口。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灰暗的光线下,孩子细瘦白皙的手臂上,赫然交错着几道刺目的青紫色淤痕!有些是陈旧发黄的,有些是刚泛出来的深紫色,像丑陋的藤蔓缠绕在他脆弱的肢体上。触目惊心!

血液“轰”地一声冲上头顶,我眼前发黑,巨大的恐慌和愤怒瞬间攫住了我的喉咙。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车窗外一脸漠然的赵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颤抖而变调:“赵磊!这是怎么回事?!小宝手上的伤哪来的?!”

赵磊似乎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脸上浮现出惯常的、那种混合着不耐烦和被冒犯的神情。“苏晴,你又发什么疯?大惊小怪什么?”他凑近车窗,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小宝的手臂,语气轻描淡写,“小孩子嘛,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男孩子皮实点好,别整天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小题大做!”他甚至还带着点鄙夷,“小宝,是不是你自己调皮摔的?跟你妈说清楚!”

小宝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小脑袋几乎埋进了胸口,只有细碎的呜咽声泄露出来。

“不是的…不是摔的…”他带着浓重哭腔的、细若蚊蚋的声音艰难地挤出来,“是…是弟弟…弟弟推我…从椅子上…推下来…奶奶说…说我不让着弟弟…”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什么弟弟?什么推下来?!”我一把将小宝护在怀里,像被激怒的母兽,猩红的眼睛死死剜着赵磊,恨不得在他脸上剜出两个洞来,“赵磊!你给我说清楚!他说的弟弟是谁?谁推的他?!”

“够了!”一声娇叱从旁边传来。赵磊的新婚妻子刘倩抱着他们才半岁的宝贝儿子,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她妆容精致,穿着昂贵的羊绒衫,看向我和小宝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厌恶,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苏晴姐,你冲磊哥吼什么呀?”她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玻璃,“小孩子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吗?我家宝宝才多大点?能推得动谁呀?”她颠了颠怀里白白胖胖的婴儿,那孩子正咿咿呀呀地啃着手指。“再说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意,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宝,“当妈的自己不在身边管教,孩子嘛,没人管着,自然就皮实点,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怎么,这就心疼了?早干嘛去了?”

“你闭嘴!”我厉声打断她,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我看向赵磊,这个曾经是我丈夫的男人,此刻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他的新欢身边,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认同刘倩的无奈表情。我的心彻底沉入冰窟,冷得发痛。

“赵磊,”我的声音忽然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平静下面是怎样汹涌的岩浆,“你就这么看着?看着你的儿子被欺负?被弄伤?看着他喊疼都不敢大声?”

赵磊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似乎觉得我在无理取闹,破坏了他新家庭的和谐。“苏晴,你有完没完?倩倩说得对,小孩子的事大人别掺和!小宝,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伤哭什么哭!跟你妈回去!” 他最后一句是对着小宝吼的,带着命令式的斥责。

小宝在我怀里剧烈地一抖,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再哭出声,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够了。真的够了。

再多看他们一眼,多听一句,我都会忍不住扑上去撕碎那两张虚伪恶毒的脸!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压下那毁天灭地的暴怒。我轻轻拍着小宝的背,帮他系好安全带。整个过程,我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我抬起头,目光扫过赵磊那张冷漠的脸,扫过刘倩那副胜利者般得意的神情,最后落在她怀里那个懵懂无知、却成了伤害我儿子帮凶的婴儿身上。

我的眼神一定冷得像冰,因为刘倩脸上的得意僵了一下,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2 母爱的觉醒

然后,我发动车子,猛地踩下油门。后视镜里,赵磊皱着眉似乎想说什么,刘倩撇着嘴一脸不屑,他们的身影迅速变小、模糊,最终消失在灰蒙蒙的背景里。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小宝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噎声,像受伤小兽的呜咽,一声声凌迟着我的心。

“小宝,”我的声音放得极轻极柔,仿佛怕惊碎一个易碎的梦,“告诉妈妈,除了手臂,还有哪里痛吗?”

小宝怯生生地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恐惧和委屈。他犹豫了很久,才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撩起了另一只袖口,然后是裤腿…大腿内侧,膝盖后面,甚至后腰…那些被衣服遮盖的地方,淤青更多!颜色更深!有的地方甚至结着暗红色的痂!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肉,才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悲鸣和毁灭一切的冲动!畜生!一群畜生!他们怎么敢?!

“是…是弟弟抓的…咬的…”小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奶奶…奶奶打的…用…用衣架子…说我是…拖油瓶…是…是来讨债的…”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拖油瓶”…这三个字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刺穿我的心脏,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血液!王美凤!那个老虔婆!她怎么敢?!赵磊!他是死的吗?!

巨大的愤怒过后,是灭顶的心痛和窒息般的恐慌。我的儿子,我的命根子,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竟遭受着这样的虐待!而我这个母亲,却因为当年的懦弱和所谓的“为孩子好”(相信赵家能给他更好的物质条件),亲手把他推进了火坑!

悔恨像毒藤蔓一样疯狂缠绕住我,勒得我无法呼吸。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前方的路。我猛地将车停在路边,熄了火,解开安全带,转身扑到后座,紧紧、紧紧地抱住那个瘦小、冰冷、伤痕累累的身体。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我的脸埋在他小小的肩窝里,泣不成声,“是妈妈没用…是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回去了…再也不会了…” 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衫。小宝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小手死死抓住我的衣服,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积压了太久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决堤。

“妈妈…妈妈…痛…小宝好痛…好怕…奶奶凶…弟弟坏…爸爸…爸爸不管…” 他断断续续地哭诉着,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不怕了,小宝不怕了…” 我一遍遍抚摸着他瘦弱的脊背,亲吻着他满是泪痕的小脸,用尽全身力气去温暖他冰冷颤抖的身体,声音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淬炼过的冰冷和坚定,“有妈妈在,谁也不能再伤害你。妈妈发誓!”

哄着小宝在后座沉沉睡去,那张带着泪痕和淤青的小脸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时不时惊悸一下。我的心疼得像被反复揉搓碾碎,但此刻,除了心疼,胸腔里更燃烧着一股足以焚毁一切的滔天怒火和冰冷刺骨的恨意!

赵磊!王美凤!刘倩!你们给我等着!

我拿出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的光映亮了我泪痕交错却异常冷硬的脸。我拨通了秦律师的电话。秦律师是我大学室友的表姐,一个专打婚姻家庭官司、以手段凌厉著称的金牌律师。

电话接通,我甚至没有寒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冷静:“秦姐,是我,苏晴。我需要您的帮助,立刻!我儿子在赵家被虐待,我要夺回抚养权!不惜一切代价!”

“苏晴?你冷静点,慢慢说,具体什么情况?”秦律师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沉稳。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用最简练的语言,将小宝身上的伤、他的哭诉、赵磊和刘倩的态度,以及“拖油瓶”这个关键信息,清晰地复述了一遍。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随即是秦律师斩钉截铁的声音:“苏晴,听着!第一,立刻带孩子去三甲医院验伤!挂儿科急诊,要求做全面的身体检查和伤情鉴定!明确告诉医生怀疑是虐待伤,要求他们出具详细的诊断证明!第二,保留好孩子所有带伤的衣服!第三,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维持探视,但想办法录音取证!赵家那帮人,尤其是他那个妈,绝不会只虐待一次!只要他们再有一次口出恶言或动手,就是铁证!明白吗?”

“明白!” 秦律师条理清晰的指令像一剂强心针,瞬间稳住了我几乎要崩溃的情绪。愤怒需要转化为力量,而秦律师就是那个给我指明方向的灯塔。

“好!我马上联系相熟的医生和鉴定机构,你拿到报告立刻发给我!记住,苏晴,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冷静!证据!我们要用法律把儿子抢回来!”秦律师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强大力量。

3 铁证如山

“我知道!谢谢秦姐!” 挂断电话,我擦干脸上的泪痕,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锐利和坚定。赵磊,王美凤,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一个双面人。在小宝面前,我是温柔、坚强、无所不能的妈妈。我带他去最好的儿童医院,忍着心如刀割的痛,看着医生仔细检查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听着医生压抑着愤怒低声对我说:“这绝对不是简单的磕碰伤!大腿内侧、腰后…这些位置…太典型了!” 验伤报告拿到手的那一刻,看着上面冰冷的“符合外力作用特征”、“多处软组织挫伤(陈旧性及新鲜性并存)”等字眼,还有医生在备注栏里那句“高度怀疑非意外伤”,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陪小宝去看专业的儿童心理医生。在充满童趣的沙盘室里,小宝用积木和玩偶重现了那个让他恐惧的“家”——凶恶的老巫婆(奶奶),总是推他打他的小怪兽(弟弟),冷漠的巨人(爸爸),还有那个抱着小婴儿、眼神冰冷的坏女人(刘倩)。心理医生在评估报告上沉重地写下:“中度焦虑伴抑郁倾向”、“创伤后应激反应(PTSD)症状明显”、“安全感严重缺失”、“主要压力源为家庭环境及特定成员”。

小宝在我身边的日子,像一株久旱逢甘霖的小苗,虽然依旧带着伤痕,却肉眼可见地舒展着枝叶。我带他去公园疯跑,陪他搭积木到深夜,给他读无数个温暖的睡前故事。他脸上的笑容多了,睡觉时惊悸的次数少了,偶尔还会搂着我的脖子,软软地说:“妈妈,你身上香香的,小宝喜欢。” 每当这时,巨大的幸福和更深的痛楚就会同时将我淹没。我错过了他多少成长的时光?让他独自在那个魔窟里承受了多少恐惧?

而另一面,我变成了一个冷静到冷酷的猎人。每一次探视,都变成了一场精心设计的狩猎。我买了最先进的微型录音笔,伪装成钥匙扣或者胸针别在身上。每次去接小宝,我都表现得比以前更“顺从”,甚至带着一种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疲惫和麻木。我刻意迎合着赵磊和刘倩那虚伪的优越感,在他们抱怨小宝“不懂事”、“麻烦”时,露出无奈又卑微的苦笑,仿佛默认了他们的指责。

“唉,这孩子…是越来越难管了,辛苦你们了。” 我低眉顺眼地说,指尖却在口袋里紧紧攥着录音笔的开关。

“哼,知道就好。” 刘倩抱着她心肝宝贝的儿子,斜睨着我,“要我说,你就不该总接他回去,搞得他心都野了,回来更不听话!在奶奶跟前好好立立规矩才是正经!”

王美凤更是逮着机会就对我进行“思想教育”:“苏晴啊,不是我说你。小宝现在这性子,就是让你给惯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在我们老赵家,就得有老赵家的规矩!你看我小孙子(指刘倩的儿子),多乖!小宝要是有他一半省心…” 她絮絮叨叨,言语间充满了对小宝的嫌弃和对新孙子的偏宠。

终于,在一次我故意“晚到”了十分钟,王美凤等得不耐烦,当着我的面就数落起小宝时,录音笔清晰地捕捉到了那足以致命的证词。

那天风很大,吹得小区门口的树叶哗哗作响。小宝怯生生地站在王美凤身边,小手紧紧抓着衣角。王美凤大概是等得火起,又或者是觉得在我这个“失败的前儿媳”面前有绝对的权威,她指着小宝的鼻子就开骂:

“磨磨蹭蹭的跟你那个没出息的妈一个德行!杵在这儿当门神啊?看着你就烦!个讨债鬼!拖油瓶!要不是看在你爸的份上,谁稀罕管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丧个脸,看着就晦气!还让弟弟?弟弟打你两下怎么了?那是看得起你!你个没爹没妈管的野孩子,就该打!不打不长记性!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弟弟,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小宝吓得浑身发抖,小脸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我“恰好”在这个时候赶到,快步上前一把将小宝护在身后,脸上堆着假到不能再假的歉意:“妈,对不起对不起,路上堵车了…”

王美凤余怒未消,狠狠剜了我一眼:“哼!上梁不正下梁歪!赶紧领走!省得在这儿碍眼!” 她骂骂咧咧地转身回了小区。

我搂着小宝坐进车里,关上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冷风。小宝扑进我怀里,小小的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我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神却冷得像冰。口袋里的录音笔,沉甸甸的,像一枚已经上膛的子弹。

够了。铁证如山。

我将整理好的所有材料——验伤报告、心理评估报告、小宝带伤的衣物照片、还有那段王美凤亲口说出“拖油瓶”、“就该打”、“打断你的腿”的清晰录音,以及之前收集到的赵磊多次抱怨小宝“麻烦”、刘倩暗示小宝“没人管教才皮实”的录音片段——全部打包,郑重地交给了秦律师。

秦律师听完录音,翻看着厚厚一叠证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苏晴,干得漂亮!这些,足够了!” 她的手指点在那份心理评估报告和录音文字稿上,“尤其是这个‘拖油瓶’和‘就该打’,加上孩子身上的伤,足以构成虐待的完整证据链!我们申请变更抚养权,胜算极大!”

她看着我,眼神带着鼓励和决断:“准备起诉吧!把儿子,堂堂正正地夺回来!”

三个月的时间,在煎熬和精密的准备中流逝。法院传票送达赵家的那一天,我的手机几乎被赵磊打爆。电话里,他气急败坏,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苏晴!你他妈疯了吗?!你告我?!你要抢小宝的抚养权?你凭什么?!我告诉你,你这是痴心妄想!小宝是我儿子!他姓赵!你休想把他抢走!”

我平静地听着他在电话那头咆哮,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无能狂怒。等他吼累了,我才冷冷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赵磊,法院见吧。看看法官是把小宝判给一个虐待他的家庭,还是一个能保护他的妈妈。”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顺手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世界,瞬间清净了。

4 法庭对决

开庭那天,阳光刺眼。我牵着穿戴整齐的小宝,在秦律师的陪同下,昂首走进庄严肃穆的法庭。小宝有些紧张,小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指。我蹲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说:“宝贝别怕,妈妈在。今天,妈妈带你回家,永远回家。” 他看着我,大眼睛里慢慢积聚起信任的光芒,用力点了点头。

对面,赵磊脸色铁青,眼神阴沉得像要滴出水来。他旁边坐着同样脸色难看的刘倩,怀里抱着他们那个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儿子。王美凤没有来,大概是知道自己的“丰功伟绩”见不得光。赵磊请的律师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正低声跟赵磊说着什么。

庭审开始。秦律师气场全开,逻辑清晰,言辞犀利。她当庭出示了验伤报告、心理评估报告、衣物照片等物证,并传唤了儿科医生和心理医生作为证人出庭。医生们专业而客观地描述了小宝的伤势和心理创伤,明确指出其成因与家庭环境高度相关。赵磊的律师试图狡辩,质疑伤势来源,甚至暗示是我教唆小宝撒谎。但在铁一般的医学证据面前,这些狡辩显得苍白无力。

轮到出示录音证据时,法庭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而紧张。秦律师看向我,我深吸一口气,对她点了点头。

“审判长,各位陪审员,”秦律师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接下来,我将播放一段关键录音,证明被告方家庭,尤其是被告赵磊的母亲王美凤女士,长期对原告之子赵小宝实施语言侮辱和暴力威胁,这是造成孩子身心创伤的直接原因。”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段早已刻进我骨髓的录音文件,将音量调到最大。

下一秒,王美凤那尖利刻薄、充满了恶毒和戾气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法庭上空轰然响起:

【“磨磨蹭蹭的跟你那个没出息的妈一个德行!杵在这儿当门神啊?看着你就烦!个讨债鬼!拖油瓶!…弟弟打你两下怎么了?那是看得起你!你个没爹没妈管的野孩子,就该打!不打不长记性!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弟弟,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啊——!”小宝被这熟悉而恐惧的声音刺激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猛地扑进我怀里,小小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我紧紧抱住他,心如刀绞,愤怒的火焰在眼底疯狂燃烧!

“关掉!关掉!假的!这是伪造的!”赵磊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双眼赤红,猛地从被告席上站起来,嘶吼着就要朝我扑过来!他脸上青筋暴跳,那神情狰狞得像是要杀人!他身后的刘倩也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抱着孩子往后缩。

“肃静!被告赵磊!立刻坐下!否则法警将采取强制措施!”审判长威严的声音和法警迅速上前的动作,将暴怒失控的赵磊死死按回了座位。他像困兽一样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瞪着我,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暴怒,还有一丝…被彻底撕下遮羞布后的恐惧和狼狈。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着王美凤不堪入耳的辱骂。法庭里一片死寂,只有那恶毒的声音在回荡。陪审员们脸上露出了震惊和愤怒的表情,连赵磊那个油滑的律师,此刻也哑口无言,脸色灰败。

录音播放完毕。秦律师适时地呈上了录音的文字整理稿和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录音真实性鉴定报告。她转向审判长,声音带着沉痛的力量:“审判长,各位陪审员!这段录音,清晰无误地展现了赵小宝在被告家庭中所处的恶劣生存环境!‘拖油瓶’、‘就该打’、‘打断腿’——这是何等恶毒的语言暴力和死亡威胁!结合孩子的验伤报告和心理创伤,被告方作为监护人,严重失职!其家庭环境已对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造成严重侵害!我方恳请法庭,本着最有利于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的原则,依法变更赵小宝的抚养权,由原告苏晴抚养!”

赵磊的律师还想做最后的挣扎,试图强调赵磊的经济条件更好,强调父子亲情。但在如山铁证面前,在审判长严厉审视的目光下,他的辩驳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休庭合议的时间并不长。当审判长和陪审员重新回到法庭时,我的心跳如擂鼓,紧紧抱着怀里依旧在发抖的小宝。

“全体起立!”

我们肃然起身。

审判长威严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赵磊那张惨白绝望的脸上,然后看向我和小宝,声音清晰而有力地宣判:

“…本院认为,被告赵磊作为赵小宝的监护人,未能尽到监护职责,其家庭环境存在对未成年人实施精神虐待和潜在暴力威胁的情形,已严重损害被监护人赵小宝的身心健康。原告苏晴作为母亲,有抚养能力和意愿,且能提供有利于孩子健康成长的稳定环境…为保护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一千零八十四条及相关司法解释之规定,判决如下:”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赵磊心头,他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一、变更赵小宝的抚养权,自本判决生效之日起,由原告苏晴抚养!” “二、被告赵磊享有探视权,具体探视时间和方式由双方协商;协商不成,可另行诉讼确定。” “三、案件受理费,由被告赵磊负担。”

“砰!”法槌落下,一锤定音!

“不——!!”赵磊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椅子上,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刘倩抱着孩子,脸色煞白,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毒。

而我,紧紧抱着怀里终于放松下来、小声啜泣的小宝,眼泪汹涌而出,却是喜悦和重获至宝的泪水!赢了!我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妈妈…”小宝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怯生生地问,“我们…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不用再回去了吗?”

“嗯!”我用力点头,在他额头上印下重重一吻,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永远!妈妈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们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5 迟来的忏悔

一周后,一个寒风凛冽的傍晚。我刚带着小宝从兴趣班回来,车子刚拐进小区门口那条路,就看到前面黑压压围了一群人,对着小区门口指指点点。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开近了些,看清门口的景象时,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

只见赵磊、王美凤、刘倩,三个人,齐刷刷地跪在我租住的小区门口冰冷的水泥地上!赵磊低着头,头发凌乱,肩膀垮塌着。王美凤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发散乱,毫无形象可言。刘倩抱着孩子跪在一旁,脸色灰败,眼神躲闪。

他们面前,还放着一个廉价的果篮。

“这是…唱哪出?”我心头冷笑,停好车,牵着小宝的手,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围观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议论声嗡嗡作响。

“苏晴!苏晴你出来了!”王美凤第一个看见我,像看到救星一样,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涕泪横流地哭嚎起来,“苏晴!妈错了!妈是老糊涂!妈不是人!你原谅妈这一次!妈给你磕头了!”说着,她竟真的作势要磕头。

赵磊也抬起头,那张曾经英俊、此刻却憔悴狼狈不堪的脸上,布满了红血丝和深刻的痛苦。他看着我的眼神极其复杂,有悔恨,有哀求,还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苏晴…对不起…是我混蛋…是我没保护好小宝…”他的声音嘶哑干涩,“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看在小宝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再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刘倩也抱着孩子,声音带着哭腔:“苏晴姐…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小心眼…你大人有大量…小宝…小宝他不能没有爸爸啊…你看,他弟弟还这么小…”她试图把孩子往前递,好像那是多么有力的求情筹码。

小宝被这阵仗吓坏了,紧紧躲在我身后,小手死死抓着我的衣角,小脸煞白。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有人同情,有人鄙夷,有人纯粹看热闹。

我看着脚下这曾经不可一世、把我儿子踩进泥里的三个人,此刻像丧家之犬一样跪地哀求。王美凤那副涕泪横流的可怜相,赵磊眼中迟来的、廉价的悔恨,刘倩那虚伪的哭诉…这一切,非但没有激起我半分同情,反而像一盆冰水,彻底浇熄了我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波澜,只剩下冰冷的、坚硬的鄙夷和厌恶。

太迟了。当小宝手臂上布满淤青的时候,当他在噩梦中哭喊的时候,当他在法庭上听到奶奶声音就吓得发抖的时候…你们的悔恨在哪里?你们的父爱和亲情在哪里?

我慢慢蹲下身,目光平视着跪在地上的赵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寒风的呼啸和他们的哭嚎,传到每一个围观者的耳中:

“赵磊,你现在知道小宝需要一个完整的家了?现在知道他是你儿子了?”我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当他哭着喊痛的时候,当他被骂‘拖油瓶’、‘就该打’的时候,当他害怕得发抖的时候,你这个爸爸,在哪里?”

我的目光扫过王美凤那张涕泪横流的老脸,扫过刘倩那副虚伪的哭相:

“晚了。”

我站起身,挺直脊背,在寒风中像一棵不可摧折的树。我牵起小宝冰冷的小手,将他牢牢护在身侧,温暖而坚定地包裹住他。

“他现在,只有我一个妈。”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也不理会周围复杂的目光,牵着小宝,在赵磊绝望的嘶喊和王美凤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在小区保安的帮助下分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属于我们母子的、温暖而安全的大门。

厚重的单元门在身后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个充满伤害、算计和迟来忏悔的冰冷世界。楼道里温暖的灯光倾泻而下,照亮了小宝依旧有些苍白却明显放松下来的小脸。

“妈妈,”他仰着头,大眼睛里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光芒和全然的依赖,“我们到家了,对吗?”

“嗯,到家了。”我蹲下身,用力将他抱进怀里,感受着他小小身体传来的真实温度。他的身体不再颤抖,温顺地依偎着我,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的小船。

“永远的家。”我在他耳边轻声而坚定地补充道。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拍打着玻璃。但门内,是足以抵御一切风雪的温暖和安宁。我抱着我的儿子,我的全世界,知道从今往后,再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那些风雨,那些伤痛,终将成为我们走向更强大、更幸福未来的垫脚石。而门外那些跪地的身影和迟来的忏悔,不过是这场漫长战役中,一声微不足道、也毫无意义的终场哨音。

(全文完)

本故事纯属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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