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痛快地数了五两碎银子给我。揣着这五两银子走出锦云轩,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
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这不仅仅是我重生后赚到的第一笔钱,更是我活下去、独立于世的底气。
有了这点启动资金,我立刻又买了些品质稍好的丝线和绢布,
还咬牙添置了一盏稍微亮堂点的油灯。日子依旧清苦,但我和小桃的脸上,渐渐有了点生气。
我白天黑夜地绣。手指上的茧子越来越厚,眼睛也时常熬得通红。小桃心疼我,
学着帮我劈线、整理绣绷,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我绣的东西开始变了。
不再是那些讨巧的花鸟鱼虫,而是更有意境、更费功夫的题材。一幅烟雨江南的水墨意境绣,
一幅寒江独钓的孤寂图景。针法更加繁复多变,配色也更大胆雅致。一个月后,
我把这两幅新绣品送到锦云轩。李掌柜只看了一眼,就激动地直拍大腿:“好!好!顾娘子,
你这手艺,绝了!” 这次,他二话没说,直接给了我十五两银子。我的名声,
渐渐在云州城一些识货的太太小姐圈子里传开了。
都知道城西住着一位绣工极好、但命途多舛的顾娘子,绣的东西雅致独特,有市无价。偶尔,
我会在街上远远地看到沈砚的马车。他似乎憔悴了些,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郁。
苏清清倒是没再露面,想必是被沈家藏了起来安心养胎。日子流水般滑过,转眼就到了深冬。
我用攒下的钱,租下了巷子口一个稍大些、带临街铺面的小院。前面开了一间小小的绣坊,
挂了个朴素的招牌——“晚晴绣坊”。开张那天,没有鞭炮,没有花篮,
只有我和小桃两个人。我在铺子里挂上了几幅精心绣制的作品,
其中一幅双面异色异形的“蝶恋花”团扇,一面是蝶戏繁花,一面是月下幽兰,
引得偶尔路过的行人驻足惊叹。生意,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开始了。靠的是口碑,
靠的是回头客。这天,外面飘着细碎的雪粒子,天色阴沉。铺子里没什么客人,
我和小桃正围着炭盆烤火,一边整理丝线。门帘上的铜铃“叮当”一响。我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