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极高,穿着最简单的纯黑色手工西装,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
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磅礴气势。他的面容极其英俊,但那种英俊是冷的,硬的。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沉黑如寒潭古井,没有任何情绪波澜,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只是平静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好奇,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只有一片亘古不变的、深沉的冷漠。被他这样看着,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误闯入冰原的、微不足道的飞蛾,瞬间被冻僵了翅膀。时间仿佛凝固了。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我们身上。香槟塔倒塌的狼藉还在脚下,
贺岁年愤怒的吼声似乎还在空气里残留着回音,但此刻,这片区域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真空。
我甚至能感觉到贺岁年那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烧穿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的背上。
就是现在!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屈辱、所有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在这一刻化作了孤注一掷的勇气。我深吸一口气,那冷冽的松木气息灌入肺腑,
带来一种近乎麻痹的清醒。在秦誉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眸注视下。
在他那只依旧稳稳扶着我肩膀的手掌之下,我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他冰冷的目光,
又向前踏了半步。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他浓密睫毛在眼睑下投下的淡淡阴影,
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威压。然后,在所有屏息凝神的注视中,
我做出了一个足以让整个京城哗然的动作。我抬起手。那只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
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决绝,没有抚上他的胸膛,没有触碰他的脸颊。
而是……精准地、缓慢地,用冰凉的指尖,
勾住了他西装裤腰上那条质感冷硬、设计简约的金属皮带扣!
冰凉的金属触感瞬间传递到指尖,激得我微微一颤。我强迫自己抬起头,
迎上他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目光。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几乎要破腔而出,
但我的声音,却用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