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接住飘落的银杏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等了三十年。"男人叫陆昭南,
是1993年的机械厂技术员。他解释说二十年前的某个暴雨夜,他的怀表突然失控,
将他困在这条街道的时间褶皱里。每当银杏叶开始飘落,他就能与不同时空的人产生交集,
却始终无法挣脱循环。"你是第七个能看见我的人。"陆昭南将一枚银杏叶别进知夏发间,
叶片边缘还沾着露水,"但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知夏这才发现,
他们脚下的石板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青苔,又在瞬间消失。
陆昭南的工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蓝色图纸,她瞥见图纸边角画着怀表的齿轮结构。
"我在尝试修复时间。"陆昭南摊开图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计算,
"每任市长就职典礼那天,钟楼会产生时空共振。
如果能在那个时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老式自行车的铃铛声,
街道突然蒙上一层白雾。当白雾散去,知夏发现自己站在1993年的机械厂门口。
陆昭南穿着崭新的工装,正与工友讨论新型零件。他转头看见她的瞬间,
瞳孔骤然收缩——在这个时间线里,他们还未相遇。知夏在厂区角落找到废弃的钟楼。
生锈的机械齿轮间卡着半截银杏叶,正是陆昭南别在她发间的那片。怀表在口袋里发烫,
表盘浮现出细小的裂纹。"小心!"陆昭南突然出现,将她拽离即将坍塌的楼梯。
他的掌心带着机油的温度:"你不该来这个时间点,会改变历史。
"但知夏发现自己无法离开。每当试图远离钟楼,时间就会回溯到相遇的瞬间。
陆昭南开始教她看懂时间方程式,他们在废弃钟楼里度过无数个黄昏,
看着夕阳将齿轮的影子拉得很长。某天深夜,知夏发现陆昭南在偷偷焊接怀表零件。
"我早该告诉你,"他摘下眼镜擦拭镜片,"其实我被困在这里,
是因为当年擅自修改了钟楼的核心部件。"真相如潮水般涌来。
1993年的市长就职典礼上,为了让庆典准时开始,陆昭南调整了钟楼的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