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掷出:“——杀师篡位,欺世盗名!此等滔天大罪,
可当斩否?!”“当斩否——?!”最后三个字,如同惊雷,
在死一般寂静的大厅里轰然炸响,余音嗡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簌簌落下!死寂!
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数百人的呼吸仿佛同时停止。空气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
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无数道目光从最初的惊愕,瞬间转为极度的震惊、骇然,
然后是难以置信的怀疑、以及看向沈墨时那种如同在看一个失心疯的疯子般的怜悯与惊惧!
杀师?篡位?杜盟主?这书生……他疯了吗?!所有人的视线,都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引,
猛地转向主位上的杜震山。杜震山脸上的所有表情,
在沈墨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喝问出口的瞬间,就已彻底冻结!那原本豪迈爽朗的笑容僵在脸上,
如同戴上了一张拙劣的面具。他的眼神,在最初的万分之一秒的惊愕之后,
如同被投入了万年寒潭的烙铁,瞬间冷却,变得漆黑、幽深、冰冷刺骨,
里面翻滚着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磅礴气势,
如同沉眠的火山骤然苏醒,带着硫磺与死亡的气息,从他魁梧的身躯中轰然爆发出来,
弥漫整个聚义堂!他放在桌案上的那只手,骨节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手下的坚硬红木桌面,竟无声无息地向下凹陷了数道细微的裂痕!那装着残谱的匣子,
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仿佛也承受不住那无形的重压,微微颤动了一下。
整个聚义堂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氧气,变得沉重而稀薄。宾客们脸色煞白,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那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几个与杜震山关系极近的掌门、长老,眼中已迸射出凌厉的寒光,手悄然按上了腰间的兵器。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即将被打破的临界点——“哈哈哈哈——!
”一阵震耳欲聋、充满嘲讽与暴怒的狂笑,猛地从杜震山口中爆发出来!笑声如同滚滚惊雷,
在聚义堂高大的穹顶下轰然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