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指尖在罐身上画了个圈——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在模仿“姐姐”的“姐”,
却画成了小熊的圆脑袋。盐粒从罐口漏出,落在桌布上,像撒了把没拆封的星星。
陆沉忽然伸手替知夏擦掉嘴角的饼干渣,指尖在孩子脸颊上顿了顿,像触到一片易碎的雪。
知夏没躲,反而把脸往他掌心蹭了蹭,小熊的耳朵扫过他手腕——那里有块浅淡的疤,
像片蜷起的落叶。我忽然想起笔记本里母亲的字迹,想起知夏画的没写完的“父”,
忽然明白,有些秘密从来不是藏在书架里、画纸上、指尖水珠里,
而是藏在每个小心翼翼的触碰里,藏在每个欲言又止的眼神里,
藏在每个终于敢喊出口的称呼里。当知夏第三次把盐罐推过来时,我忽然握住他的手,
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原来孩子的掌心也会有茧,
是无数次绞小熊耳朵、无数次握蜡笔、无数次偷偷推盐罐磨出来的。陆沉看着我们交叠的手,
忽然笑了,唇角扬起的弧度极轻,却让阳光在他眉骨上碎成金粉——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
不是面试时的冷硬,不是雨夜的慌乱,是带着暖意的,像小太阳般的笑。
书架上的蓝色笔记本被风吹开,纸页边缘的毛边轻轻颤动,油墨味混着樟脑香涌出来,
却在触到知夏身上的奶味、陆沉身上的雪松香时,渐渐酿成了温暖的气息。
原来每个秘密都不是孤独的存在,就像陆沉笔记本里的道歉,知夏画纸上的“爸爸”,
我掌心的薄茧,都在这个曾被阴影笼罩的老宅里,因为彼此的存在,
慢慢长出了温度——就像盐罐上知夏的汗印,就像玻璃杯底的脆响,
就像那句终于敢喊出口的“爸爸”,让所有藏在细节里的爱,都有了落地的声音。
暮色漫进窗户时,知夏忽然把小熊塞进陆沉怀里,
熊耳朵的线缝蹭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这次,纽扣终于扣正了,线脚整齐,
却在领口处露出半截月牙胎记,和知夏、我的,在暮色里连成一片温柔的弧。陆沉抱着小熊,
指尖划过熊耳朵的线缝,忽然说:“你确实像小太阳。”这次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