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过许多徒弟,每一个都会说,有理解的,有不理解的。“命之重,若不有所付,
何以为重?”故此,一命一价。7“这是你家?”眼前的荒凉宅院,
好好的房子没了人息起了青霉。俞泽漆目视着,声音平和:“早些年生了一场大病,
混沌不觉天日。大梦初醒后,觉荣华富贵过眼云烟。”“所以你变卖了家财?
”我摸了摸下巴,思考着:“意思是钱都存在钱庄?”“不敢存。”俞泽漆站在我的身侧,
他笑了笑:“本就是抄家后的余孽,上不得台面。”我不解的目光下,
俞泽漆轻声:“家父曾高官厚禄,参与端王谋反一事,新帝登基,斩了家父首头,新帝心善,
只诛魁首。”俞家其余人得以幸存,但被唾弃,俞母在其夫伏诛后带着幼子远走。
而被丢下的俞泽漆,体弱多病只能等死。“看你也是个健全人?”脉相正常,气色正常。
“母亲离开那年,我十五岁。”俞泽漆走进了宅院,“染了风寒在家等死。
”我跟在他的身后,体弱多病者再染风寒,无人问津。俞泽漆脚步停下,他回眸看向我,
“遇到个心善人,救回一命,朝夕相处数载。”“那善人治好了你?”数载?看他如今年岁,
应是没分别多久。“我不愿俞家一蹶不振,不想浪迹江湖。因此分别,自别后数不清。
”俞泽漆修长的手指拨动廊下挂着生锈的铃铛。我站在他的身后,“没去找?”“找不到。
”他的神情淡然,与怀念又截然不同。8不知尾的故事,听着没什么兴趣。
俞泽漆从他家梧桐树下挖出装着银两的陶罐,分了我一半。我将解药给了他,自此两清。
俞泽漆说自己没有去处,无家可归,将剩下的一半银两给我作为同路的盘缠。
“跟着我可是要吃苦的。”马车换成了骡子,拉着木板车,将省吃俭用发挥到了极致。
“风餐露宿,朝不保夕。”俞泽漆将我未说完的话接上,
他有些无奈:“但也不至于这般省吧?”我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说:“钱,有大用。
”9药师谷的门确实不存在了。火烧的痕迹明显,只能靠残留的服饰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