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瓶盖的手指僵在那里。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血液似乎也停滞了一瞬。
厨房小窗透进外面幽暗的微光,映着我僵硬的侧影。客厅的灯光斜斜地投在暗沉的防盗门上。
门是深灰的、厚重的。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只有自己心脏在耳膜后沉闷的擂动。
咚…咚…咚…一下重过一下。窗外雨声沥沥,风声呜咽。除此之外,静得可怕。刚才那一声,
消失了,或者仿佛从未存在。幻觉。又是那该死的、因过度疲劳而产生的幻听。
我强迫自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入肺部,带来一阵微弱的战栗。我扯动嘴角,
想嘲笑一下自己的敏感,但那弧度僵硬地挂不住,迅速消失了。
目光无意识地飘向厚重的防盗门,
停留在他人家门口常备、我家却没有安装的那个小装置上——猫眼。视野狭窄,
却能赋予窥视的权力,一种病态的安全感。也许……也许只是邻居回来,
钥匙不小心擦刮了一下。为了彻底打消那该死的疑神疑鬼,我决定看一眼。
确认门外空无一物,才能心安理得地吃药睡觉。3 倒悬的恐惧我放轻脚步,
近乎无声地靠近门边。冰凉的金属门把手贴上汗湿的掌心,带来一阵寒意。
我将脸贴上粗糙的木质门板,屏息凝神,眼睛缓缓地凑近了那个小小的圆形观察孔。
公寓隔音不差,门缝也严丝合缝,楼道里的声控灯似乎坏了,
外面理应是一片无光的、死寂的黑暗。视野骤然开阔,穿过微凸的透镜,
熟悉的楼道走廊映入眼帘。对面邻居家褐色的门板,墙角堆放的几袋垃圾,
布满尘土的绿色灭火器箱……清晰,平常。一切正常。紧绷的弦骤然松懈,
一股疲惫混合着虚脱感的浪潮席卷而上。果然,是幻觉。是自己吓自己。那该死的声音,
连同王磊失踪带来的烦扰,终于可以暂时抛开了。身体放松,
刚要从猫眼挪开——视线不经意的上移。头顶如同被一桶冰水狠狠浇下!血液瞬间冻结成冰!
在那透镜变形的视野边缘,
就在我视线刚刚扫过的、楼道天花板灰白腻子剥落的地方——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