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刚说要查账呢。
嬷嬷的汗顺着下巴滴在账本上:"我、我来整理......""整理到把旧账藏进新账里?
"苏昭宁捡起油布包,"这布角的靛蓝染,和夫人陪嫁庄子的一样吧?"天刚擦亮,
苏昭宁就跪在老夫人房里。真假两本账册摊在檀木桌上,
褪色的"五千石"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孙女儿愚钝。"她声音发颤,
"可这数字......"老夫人拍案,茶盏震得跳起来:"周嬷嬷,你当我老眼昏花?
"周嬷嬷"噗通"瘫在地上,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是夫人......夫人说马料能换银子,
让我多记......"王夫人被押来的时候,鬓发散乱,
却还扬着下巴:"老夫人信个黄毛丫头的话?""周嬷嬷的供词按了手印。
"苏昭宁举起染血的纸,"还有庄子里的粟米,够北境军吃半年了。"王夫人的脸瞬间惨白。
可谁都没料到,第二日寅时,松竹斋的丫头尖叫着撞开房门——王夫人歪在床头,
嘴角黑血浸了半幅锦被,药碗滚在地上,残留的汤汁泛着诡异的青。
"不......不是我......"她临死前抓着苏昭宁的裙角,气若游丝,
"是他们......"苏昭宁后退半步,后颈突然发凉。她想起前世冰湖底,
也有双戴羊脂玉佩的手,掐住她的脚踝往下按。侯府的门房匆匆来报:"老夫人,
京中传信说......王夫人的丧礼,要按侯府主母的规格办?
"苏昭宁望着院外突然压下来的阴云,将王夫人攥皱的裙角慢慢抚平。这局,才掀了块砖。
第4章 夜探灵堂雾,密室惊现鬼影王夫人的丧仪停在西跨院灵堂。侯府下了死令,
未过五七不得外传死状,可苏昭宁跪在蒲团上,盯着供桌后那具盖着白绸的尸体,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前世她被推下冰湖时,水底泡发的尸体也是这股子青灰色。
守夜的两个丫鬟靠在廊柱打盹,铜盆里的纸钱烧得噼啪响。苏昭宁摸出帕子捂住口鼻,
掀开白绸一角。王夫人的脸歪向右侧,嘴角还凝着黑血,原本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