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摊后还要给儿子辅导功课。王善从小就懂事，别的孩子吵着要玩具时，
他总说："妈妈，我不要，这个钱能买好多作业本。"中考放榜那天，
王善举着全县第一的成绩单冲进家门，
却看见魏婷在昏暗的灯光下贴止痛膏药——常年搬菜导致的腰椎间盘突出，
让她连直腰都困难。少年突然沉默了，第二天就去工地找了份搬砖的活儿。"妈，
我不想上学了，您身体不好，我想早点赚钱。"魏婷举着扫帚追他，最后却瘫坐在地痛哭，
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工地上的日子艰苦，王善却从不抱怨。他把工资卡交给母亲时，
卡上还沾着水泥灰："妈，等攒够钱，给您换个电动三轮车，不用再推着菜爬坡了。
"每个深夜回家，他都会轻手轻脚推开母亲房门，看见魏婷蜷缩的身影，
就把暖手宝悄悄塞进她被窝。变故发生在闷热的七月。
那天王善接了临时搬运空调外机的活儿，雇主承诺加双倍工钱。
魏婷攥着他的衣角不让走："太危险了，咱不挣这个钱。"王善掰开母亲的手，
露出虎牙笑："放心，我年轻力壮。"可当急救车呼啸而至时，魏婷只看见儿子被担架抬出，
身下蜿蜒的血迹染红了楼道台阶。殡仪馆的冷气让魏婷浑身发抖。她颤抖着掀开白布，
王善额角缠着绷带，睫毛上凝着水珠，仿佛只是睡着了。手机突然震动，
弹出一条转账消息——是王善早上发的："妈，今天发工资，给您买了新护腰，明天到货。
"魏婷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处理完后事，魏婷整理儿子的房间。
床底的铁盒里，整整齐齐码着泛黄的奖状，最底下压着本日记本。
最新一页写着："今天看到妈腿疼得直不起腰，心里真疼。要是我能快点长大，
就能让她享福了......"字迹被水渍晕染，魏婷抱着本子蜷缩在儿子的床上，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淹没了她压抑的哭声。深夜，魏婷摸索着打开儿子的手机。
相册里除了工地照片，
位上打盹的侧脸、数零钱时皱起的眉头、贴膏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