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变得更加深沉,那温和表象下涌动的东西,我隐约能感觉到,却不敢、也不愿去深究。
打破这种微妙平衡的,是韩绍的一场重感冒。连续几台大手术加上值班,
杭城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将他彻底击倒了。高烧,咳嗽,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
我下班回来,推开客房的门,看到他蜷缩在床上,裹着厚厚的被子,
露出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锁,呼吸粗重。床头柜上放着水杯和药盒,
显然他自己挣扎着吃了药。心底某个地方被轻轻触动了一下。我放下包,走进厨房。
冰箱里有食材,我动作有些生疏地淘米、切姜丝。熬粥的香气在小小的公寓里弥漫开来时,
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丝小米粥,轻轻推开客房的门。他昏睡着,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用勺子舀起一点粥,轻轻吹凉,
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干裂的唇边。“韩绍?喝点粥再睡?”我的声音很轻。他似乎被惊动了,
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费力地睁开眼。因为高烧,那双总是温和沉静的眼眸此刻有些失焦,
蒙着一层水汽。他茫然地看了我几秒,眼神才慢慢聚焦。当看清是我时,
那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和脆弱覆盖。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只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别说话。”我连忙放下碗,
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有些笨拙,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紧张,“先喝点粥,暖暖胃。
”他似乎想配合,却没什么力气,只是微微偏过头,顺从地张开嘴。我小心翼翼地喂他喝粥,
一勺,又一勺。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勺子偶尔碰到碗沿的轻响。
他安静地喝着,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脸上,那眼神不再掩饰,
带着病中特有的脆弱和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像迷路的人终于看到了光。一碗粥快见底时,
他忽然抬起手,滚烫的手指轻轻抓住了我正要收回的手腕。那热度烫得我一颤,
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虚虚地、却又固执地握着。“舒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