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静静地躺在一片瓷砖的接缝阴影里。客厅顶灯的光线斜斜地掠过它。它的边缘,
那微小的弧度上,再次清晰地跳入我的眼帘——“避”。“孕”。一模一样!清晰无比!
不是幻觉!是真的!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脊椎骨猛地窜起,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
我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膝盖撞在茶几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但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药瓶!那个药瓶!
刚才被我失手打翻的药瓶!那个她昨晚才递给我、说“快吃完”的药瓶!我像疯了一样,
目光在地板上急切地搜寻。找到了!那个小小的、透明的塑料瓶,瓶盖已经脱落,滚在一旁,
瓶身歪倒在电视柜旁边的阴影里。我几乎是扑过去的,一把将它抓在手里!
心脏在喉咙口疯狂擂动,几乎要窒息。我颤抖着手,将瓶口对着客厅明亮的灯光,
眼睛死死地往里看去。瓶壁是透明的。里面还残留着几粒孤零零的。光线穿透瓶身,
清晰地照亮了它们。我屏住呼吸,用力地、几乎是凶狠地摇晃着瓶子。
里面的药片滚动、碰撞。然后,我看清了。在瓶壁内侧,随着药片的滚动,
光线清晰地捕捉到其中一粒药片边缘的刻痕——那个小小的、黑色的“避”字,
像毒蛇的信子,一闪而过。“避”。“孕”。药瓶冰冷的塑料触感紧紧贴着我汗湿的手心。
瓶子已经空了,只剩下最后几粒药片在里面滚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细小的毒虫在爬行。
每一次滚动,都像碾过我的心尖。林晚拿着扫帚从厨房出来了。她的脚步声很轻,
踩在瓷砖上,嗒、嗒、嗒……一步一步,却像沉重的鼓槌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背对着她,
蹲在电视柜旁边,手里死死攥着那个空药瓶,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喏,扫帚。
”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只是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点点,
气息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短促,“给我吧,我来扫干净。你毛手毛脚的,回头再弄撒了。
”我慢慢站起身。动作很慢,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