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无意间扫过通往阁楼的那道狭窄木梯。它藏在正厅最阴暗的角落,梯身落满厚厚的灰,
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一道被灰尘覆盖、却隐约透着暗红光泽的痕迹突兀地闯入视野。
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被拖拽上去留下的印记,颜色深得发乌。是什么东西?
好奇心像一只不安分的小兽,轻轻挠了一下。祖父生前似乎提过阁楼里堆着些旧物,
但从未允许我上去。那抹暗红,像一枚生锈的钩子,牢牢钩住了我的视线。犹豫只在瞬间。
我几乎是鬼使神差地,脚步已经挪向了那架木梯。脚下传来令人心悸的“咯吱”声,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朽骨之上,摇摇欲坠的木梯似乎随时会在我脚下彻底分崩离析。
浓重的灰尘味混合着木头腐朽的气息,呛得我喉咙发痒。阁楼口,
一块沉重的、布满虫蛀痕迹的木板虚掩着。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它推开。
“哗啦——”堆积在木板上的陈年灰尘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在微弱的光线下形成一片翻滚的灰雾。我剧烈地咳嗽着,用手拼命扇开眼前的尘埃。
待灰雾稍稍沉降,阁楼内的景象才勉强显露出来。这是一个低矮、压抑的空间。
屋顶倾斜的梁木裸露着,上面挂着厚厚的蛛网,像垂死的幽灵。
光线从屋顶几片破碎的瓦片缝隙里透进来,形成几道惨白的光柱,
光柱里无数尘埃颗粒在疯狂地舞动。
角落里堆满了蒙尘的旧木箱、断裂的农具和一些看不出形状的破烂家什,
一切都笼罩在一种被时间遗忘的沉寂里。然而,就在那惨白光柱勉强照亮的一角,
一个东西攫取了我全部的注意力。一个深色的、半人高的老旧樟木箱。箱盖上,
清晰地落着几个模糊的、被灰尘覆盖的暗红指印。那颜色,
与楼梯上那道拖拽的痕迹如出一辙,红得发暗,红得刺眼。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这箱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急切地打开过,又匆匆合上。是什么?
强烈的不安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探究欲在我脑海里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