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那扇深棕色的、油漆剥落的旧木门狠狠砸去!“砰!砰!砰!砰!!
”拳头砸在门板上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炸开,震得墙壁都在嗡嗡作响,灰尘簌簌落下。
“开门!开门!!里面的人!你他妈有病啊!深更半夜开灯关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扯着嗓子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睡眠不足而嘶哑破裂,
在死寂的楼道里撞出瘆人的回音。门内的灯光闪烁,在我砸门的瞬间,诡异地停住了。
定格在“亮”的状态。门缝底下那道光晕稳定下来,像一只凝固的、惨白的眼睛。死寂。
只有我粗重得像破风箱的喘息声。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门内终于传来极其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
又像是……某种缓慢的、极其费力的挪动?接着,是门锁转动时生涩的“咔哒”声。
沉重的木门,带着一种迟滞的、令人心焦的呻吟,极其缓慢地、向内拉开了一道狭窄的缝隙。
先冲了出来——消毒水、药味、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属于衰老和长期卧床的陈腐气息,
混合在一起,呛得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昏暗的光线从门缝里挤出来。接着,
一张脸出现在门缝后面。我满腔的怒火和准备好倾泻而出的所有脏话,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
像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嗤”地一声,熄灭了。
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错愕。那是一个……老头?或者说,
更像是一具勉强披着人皮的骷髅。头发稀疏灰白,紧贴在布满褶皱的头皮上。
脸上瘦得只剩下骨架的轮廓,皮肤是蜡黄的、松弛的,像揉皱又展开的劣质纸张,
紧紧包裹着高耸的颧骨。眼窝深陷得可怕,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到任何神采,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茫然和……巨大的疲惫。他的嘴唇干裂灰白,微微张开着,
露出一点同样灰暗的牙齿。而他的身体……他根本不是站着开门的!
他是坐在一个……一个冰冷的、金属框架的轮椅上!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他枯瘦的身体上,
从脖子到胸口,再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