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欲聋的碎裂声如同冰雹般砸落!那瓶我昨天精心插好的白玫瑰,
连同昂贵的水晶花瓶一起,被他粗暴地扫落在地!晶莹剔透的碎片如同炸开的冰花,
瞬间铺满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娇嫩的白玫瑰被摔得七零八落,花瓣破碎,
沾染上冰冷的清水,狼狈地躺在狼藉的碎片之中,像是一场盛大又凄凉的葬礼。
水渍迅速蔓延开来,空气中清冷的玫瑰香气被一种暴戾的、毁灭性的气息所取代。“滚!
” 顾承砚的声音嘶哑而冰冷,像淬了毒的冰刃,直直地刺向我。他指着大门的方向,
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现在就给我滚!沈念初,你别后悔!
”滚烫的碎片和水渍溅到了我的小腿上,带来细微的刺痛。我站在原地,
看着脚下那片狼藉——破碎的水晶,凋零的白玫瑰,蔓延的脏水。它们像一幅残酷的抽象画,
精准地映照出我这五年被摔得粉碎、踩进泥泞里的尊严和感情。后悔?心口那片荒芜之地,
连最后一点余烬都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和死寂。我没有再看暴怒的顾承砚一眼,
也没有去看沙发上惊魂未定的苏晚。目光平静地掠过地上那支离破碎的“祭品”,然后,
我转过身。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根绷紧到极限却最终没有折断的弦。脚步没有一丝犹豫,
也没有半分留恋。我径直走向那间冰冷的客房,
那里有我唯一的行李——那个装着“沈念初”残骸的硬壳箱子。拖起沉重的箱子,
滚轮再次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滚动声。这一次,声音坚定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身后,
是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碎片狼藉无声的控诉。我拉开别墅沉重的大门。外面,
铅灰色的天空下,冷风灌了进来,带着深秋的寒意和自由的气息。没有回头。一步踏出。
沉重的雕花铁门在我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而悠长的“咔哒”声,像是一个巨大的棺盖,
彻底合拢了名为“替身”的坟墓。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扑在脸上。
我拖着那个唯一的行李箱,站在空旷的车道上,身后的别墅像一个巨大而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