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处因常年摩挲而变得油亮光滑。记忆深处,似乎总有一只手,一只属于少年或少女的手,
也曾那样习惯性地搭在那里……这模糊的闪念稍纵即逝,快得抓不住任何实质,
只留下更深的惊悸。不!我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幻觉。是灰尘太多,光线太暗,
让脑子也跟着糊涂了。我粗暴地将照片塞回相册,合上那本仿佛藏着潘多拉魔盒的册子,
近乎发泄般地将它扔进另一个空纸箱。沉重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然而,
那少女清晰的面容和“小妍”两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进了我的意识里。
它们不肯安分地待在箱底,反而在脑海里疯狂滋长、蔓延。
一股无法言喻的冲动攫住了我——我必须找到答案,必须证明这只是一个荒唐的错误!
我猛地站起身,带倒了脚边的空纸箱。它哐当一声滚开,撞在母亲那口笨重的老式樟木箱上。
箱子没有上锁。鬼使神差地,我掀开了沉重的箱盖。一股浓烈的樟脑丸气味扑面而来,
混杂着陈年织物特有的气味。衣物下面,压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封口用磨损的棉线系着。
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面,一种冰冷的预感顺着指尖爬上手臂。我解开棉线,
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几张泛黄的奖状,边缘卷曲,
上面用红色墨水清晰地印着“林妍”的名字,来自市第三中学。一张成绩单,
科目旁边填着工整的数字,姓名栏同样是“林妍”。最下面,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我屏住呼吸,将它展开。纸张很新,雪白,冰冷。正上方,
是三个加粗的黑体字:**死亡证明。**姓名:林妍。
死亡日期:一个清晰得令人眩晕的阿拉伯数字组合——**20XX年X月X日**。昨天!
冰冷的触感瞬间冻结了血液,仿佛连心跳都被这白纸黑字钉在了原地。死亡证明?林妍?
昨天?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荒谬感如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昨天……昨天我在哪里?我在处理母亲三周年祭奠的琐事,我在应付那些早已疏远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