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将它们从喉咙里硬生生扯出来。极致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
勒得它几乎要炸开。我本能地蜷缩,徒劳地想要抓住点什么,
指尖却只有呼啸而过的、冰冷的空气。砰!一声沉闷的巨响,并非来自我的身体撞击地面。
更像是意识深处某个封闭的闸门被强行撞开。痛感消失了。
那令人窒息的失重感、刺骨的寒风、濒死的恐惧……所有属于身体的知觉,
像潮水般瞬间退去。我“站”了起来,或者更准确地说,我“悬浮”了起来。低头看去,
脚下是熟悉的校园水泥地,冰冷坚硬。而就在几步之外,
另一个“我”正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躺在那里,
暗红色的液体正从头部下方缓慢地、粘稠地洇开,在惨白的路灯下,
像一幅触目惊心的、未完成的抽象画。校服凌乱,书包甩在不远处,几本复习资料散落出来,
纸张在夜风中无力地翻动。一股强烈的、无法形容的恶心和眩晕感冲击着我。
灵魂深处传来无声的尖叫,尖锐得几乎要撕裂这虚无的存在。我猛地移开视线,
不敢再看那具属于自己的躯壳。“很冲击,对吧?”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灵魂的震颤。我悚然一惊,猛地转头。一个少年悬浮在我旁边。
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和我同款的蓝白相间校服,洗得有些发白。
个子不高,身形清瘦,脸色是一种没有生命力的、近乎透明的苍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是极深的墨色,像两潭望不见底的寒水,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惊恐、茫然的脸。他周身萦绕着一层极淡的、若有似无的微光,
在这片属于死亡的地界,散发着一种非人的疏离。“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壳’,都这样。
”他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目光落在我那具毫无生气的身体上,没有怜悯,
也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了然。他校服袖口下露出的手腕,
似乎有一道模糊的、浅浅的白色旧痕,一闪而过。“你……你是谁?”我的“声音”发出来,